修竹恭恭敬敬的说:“在下初来乍到,确实不知。”
眼看着酒铺子里的生意不忙,打酒的便走上前,“这确是长声,今年来摘灯的公子们怕是要失望哩。”
他话说一半,意有所指的等着修竹往下问。
可修竹却说:“你这酒坊里的酒倒是香的很,给我打上两壶,说说看。”
打酒先生屁颠屁颠的收了钱,边打酒边说:“小儿刚从灯会回来,说千灯会上出现了个女子,已经连得三盏灯了,据说那姑娘才貌双全,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
京城尽是富贵人家,出些个才女倒也不算稀奇,但连得三盏就不寻常了,谁都知道千灯会的花灯意味着什么,连抢三盏还是女子必然会招来妒恨,但凡是京城里达官权贵,谁会让自家女儿做这样的罪人的事。
萧琼安不知想到了什么,仰头对修竹说:“走。”
打酒先生将两壶就递上去,以为他们是对此不服,笑盈盈的说:“花灯只怕是拿不到了,公子们可前去凑凑热闹。
打酒先生给他们指了路,两人往人群最密集处涌,修竹推着萧琼安走不快,夜幕下的护城河上飘着几艘画舫,隐隐绰绰的几个人影映在帘上,其中有一艘画舫极为奢华,萧琼安注意到那画舫里光是丫鬟,船头船尾就各候着四名,丫鬟的穿着打扮看上去也比一般富户家里的丫鬟更精致,想起方才打酒先生的话,萧琼安忽然赶到意思不安,他对修竹说,“你去看看,我在这等你。”
修竹拎着两个酒壶,心里还在反复回想打酒先生的话,‘据说那姑娘才貌双全,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冷不防被萧琼安打断,他反应有些迟钝,说:“侯爷常说红颜祸水,我不去。”
萧琼安愣住,他立刻就意识到修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解释说:“不是让你去青睐美人的,你想想看,这件事到了明日必然会成为谒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位连得三盏花灯的女子必然引起其他姑女眷们的不满。”
修竹的脑子跟着萧琼安飞速转动,过了半晌忽然说:“如果她是宫里来的,就根本不用在意那些达官权贵了。”
见他终于算是开窍了,萧琼安点头说:“街上人虽多,但我相信你总有办法见得着。”
一听与宫中有关,修竹便要转身,可刚抬脚又回身犹豫:“那你自己......”
“无妨,你真当我出门连个护卫都不带呢?”
萧琼安的视线扫向最近的茶馆,茶馆外头坐着个人,做短绒打扮,腰间配着一把短剑。似乎是察觉的萧琼安的视线,他敏锐地回了过头。
修竹见状,于是放下心来。他四下张望,瞥见不远处便有杆幡旗,只见他伸手把住幡旗旗杆,借力便跳上屋顶,街上多的是巡街踩高跷的艺人,他这般行径并未引起旁人关注,他上了屋顶便沿着屋檐朝千灯会所在的方向去。
登高望远,他一身玄色,毫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