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刺杀案归结于戍西,此事最受益的人莫过于太后,她这一步棋走的太险。
天熙帝早已知要裴熠命的就是太后,可为顾念朝廷脸面,也为一个孝字,他不能真的把这样的丑恶给世人看,但他也绝不会任人摆布,周逢俍便是他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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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查自然是不能查了。”裴熠笑道:“你只管好好习武看书,管这许多事做什么。”
“我没有管啊。”纪礼拾起一块玫瑰糕掰开一半扔进嘴里细嚼道:“春闱将近,我是要进贡院考取功名的。”
功名对于自幼崇拜老侯爷和裴熠的纪礼而言是他张扬肆意的另一面,本以为武魁后能受朝廷重用,却在与裴崇元的一次深谈中得知自己的身份与飞虎军微妙的关系,终其一生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他本心灰意冷,可裴崇元说文成武就,既然武不能就,那或许可以试试文成,纪礼自幼就聪慧,他说要参加春闱,在旁人听来有些玩笑。
裴熠愣了一下,说:“舅舅只你一子,将来这国公府的爵位自然由你承袭。”
大祁礼制如此。
“靠祖荫那叫爵禄。”纪礼拍开手上的糕点碎屑,拨开额发,笑说:“我纪礼要靠自己,靠自己那才叫功名。”
“嗯,有出息。”裴熠看着他,提醒道:“大祁重文,孔孟门生诸多,以文入仕可比武试难的多。”
“难才有意思。”纪礼却不以为然,他笑着拍了拍胸口,道:“我跟我爹说过了,到时你来送我进贡院。”
裴熠才觉得他长大了,却听他说道:“定安侯送我入贡院,这排面够足。”
“恐怕不行。”裴熠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春闱是在二月,挽月公主四月完婚,去东都路途遥远,二月便要启程。”
纪礼闻言皱眉道:“他们归他们完婚,与你送我进贡院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裴熠说:“按大祁礼制,公主出嫁必得有使节送迎。”
纪礼正喝着茶,闻言差点喷出来,他忙惊讶道:“不该不会说这使节是你吧?”
“口水擦擦。”裴熠看着他说:“为什么不会?东都与大祁联姻是大事,使节人选必然在我和成安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