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理解,但当裴熠少有的将萧琼安身处的危险分析给他听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选择留了下来。
他还不知道这样一种不假思索的选择意味着什么,或许把它归结为知己难觅,或者是单纯的报上虞那一次救命之恩更能说服自己。
“算是吧。”修竹说:“不过你救过我的命,即便侯爷没有吩咐,我也会保护你的。”
萧琼安说:“谢谢。”
话音刚落,他便剧烈的咳嗽起来。二月的风还带着几分寒意,修竹起身将他的大氅拿了过来,披在他的身上,见他脸色不太好,便说:“不客气,先回去吧。”
萧琼安拢了拢肩上的大氅偏过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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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谒都已回暖了,柳州和越州去年的的灾情经过一个寒冬的蛰伏,顺利春播,新任的知府是寒门出身,对灾后重建颇有手腕,腊月里冒着风雪算是让百姓安稳的过了个冬,工部也派了人核实因天灾损毁的桥梁道路,一开春便着手修缮,朝中一片欣荣,而后宫近日也传了喜训——燕贵妃有喜。
霍燕燕身边的小太监来禀报时,天熙帝正在与皇后用膳,闻言喜不自胜,吃了一半就迫不及待的与皇后一起去了贵妃的院子,太医进出霍燕燕的宫殿,他就在偏殿里等着。
不多时太后也在芝兰姑姑的陪同下过来了,太后年逾五十,却保养得很好,她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女丫鬟,又见天熙帝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上前握住天熙帝的手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摔了呢?”
一旁的小太监赶紧说:“贵妃娘娘近来深思倦怠,说是这几日天气好,便心血来潮在御花园放风筝,不小心踩到了活动的石子,这才摔着了。”
天熙帝说:“也是儿臣不好,燕燕说平安脉不必日日请,儿臣就由着她去,要是太医日日都来,她有身孕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
太后闻言安慰了天熙帝几句,而后对殿里的下人说:“太医没有把脉不知贵妃有喜,你们这些日日在贵妃身边伺候的怎么也这么大意,若是贵妃与哀家皇孙无碍你们尚还有将功赎过的机会,若有什么差错,你们一个个都难辞其咎。”
殿中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齐齐跪下道:“太后恕罪,皇上恕罪。”
正在此时,里头的太医边擦汗边出来了,天熙帝和太后一同迎上去,问:“贵妃怎么样了?”
“免了。”太医正要行礼,被天熙帝拦了下来。
“回禀太后,陛下,贵妃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多加休息,便能恢复了。”
虚惊一场,天熙帝悬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
贵妃无碍,下人也松了口气,天熙帝和太后进殿的时候,霍燕燕正躺在榻上,她起身要下床行礼,被太后抬手拦住了,“你身子尚未恢复,就不要拘泥这些虚礼了,如今有了身子,更要好好休养保重才是。”
天熙帝也说:“母后说的是,听太医的话,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