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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愈,早愈,早日痊愈,想必是爱子心切的镇国侯夫人为其取的名字。

    傅北时又道:“不知嫂嫂是更喜欢刺绣,抑或是琴棋书画之类的解闷,若有何想要的,告知我一声便是。”

    年知夏坦白地道:“我更喜欢琴棋书画。”

    傅北时含笑道:“那我便命人送些来。”

    “多谢叔叔。”年知夏骤然发现,自己说得最多的话,便是“多谢叔叔”。

    傅北时想再与“年知秋”说些话,挖空心思亦想不出甚么可说的,只得道:“我尚有要事,先告退了。”

    “叔叔慢走。”年知夏料想傅北时身为京都府尹,定有不少事得操心。

    镇国侯及其夫人膝下仅有傅南晰与傅北时二子,长幼有序,镇国侯的爵位理当由傅南晰继承。

    原本今上有意改由傅北时继承,但在镇国侯夫人的反对下,收回了成命。

    傅北时年少轻狂之时,为了试试自己腹中的墨水,曾隐姓埋名,参加乡试,一举拔得头筹,成了解元。

    按律,傅北时贵为镇国侯之子是不得参加科举入仕的。

    傅北时一摘得解元,事情便败露了,恰巧正在京中述职的镇国侯立刻带着傅北时进宫向今上请罪去了。

    未料想,今上格外开恩,准许傅北时继续参加科举。

    镇国侯将傅北时带回家,好生痛骂了一顿后,又叮嘱傅北时定不能丢了自己的颜面。

    傅北时应承了,竟是接连在会试、乡试中夺了魁,成了本朝“三元及第”的第一人。

    当上状元郎那年,傅北时刚满一十又七,被今上册封为翰林院修撰。

    今年年初,原京都府尹因贪污受贿被处以极刑,今上拔擢了傅北时。

    据闻今上曾说过万一傅南晰不幸殒命,傅北时便只能在官位与爵位中二择其一。

    以上这些关于傅北时之事,年知夏如数家珍,可惜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他希望有朝一日,傅北时能亲口说与他听,不过不大可能罢?

    常言道,“长嫂为母”,作为母亲,他自然有权利听傅北时亲口说与他听,但一则镇国侯夫人尚在人世,轮不到他“长嫂为母”;二则,他较傅北时年幼五载,且不管是学识,还是处世都远远不及傅北时。

    他实在是一无是处,连性别都为男。

    第六章

    傅北时办事利落,须臾,那唤作“白露”的妆娘便来了。

    白露朝着“年知秋”福了福身:“今日起,白露听凭少夫人差遣。”

    “我记下了,我若有事会喊你的,你且退下罢。”年知夏并不习惯差遣人,且多一双眼睛更加容易暴露身份,决定只在必要的时候差遣白露。

    闻言,白露便乖巧地退下了。

    年知夏又对早愈道:“你也退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