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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非是吻痕?

    他口中生苦,指了指:“嫂嫂记得遮掩起来。”

    年知夏是被秋蚊子咬了一口,而不是被傅南晰亲吻了,他知晓傅北时误会了,由于觉得自己没必要向傅北时解释,便颔了颔首:“多谢叔叔提醒。”

    傅北时口是心非地道:“我见兄长与嫂嫂恩爱非常,甚是为你们而感到欢喜。”

    欢喜,北时哥哥为傅北时与我恩爱非常而感到欢喜……

    年知夏眼眶发烫,他想对傅北时恶语相向,他想将傅北时骂走,最好傅北时再也近不了他的身,这样傅北时便说不了令他伤心的话了。

    但他不能这么做,只是启唇道:“多谢叔叔。”

    傅北时想要再说些甚么,借此多与“年知秋”待一会儿,却又不知有甚么可说的。

    他正苦思冥想着,一把虚弱的嗓音忽而响起:“‘知秋’,是北时么?”

    年知夏回应道:“夫君,是叔叔。”

    傅南晰轻咳一声:“‘知秋’,让北时进来罢。”

    他与弟弟关系不差,弟弟时常来探望他,故而,他并未对弟弟起疑心。

    傅北时随“年知秋”进去了,“年知秋”自然而然地在床榻边坐下了。

    傅南晰知晓傅北时对于经手的案子极为上心,遂关切地道:“北时,翠翘一案如何了?”

    因为睡过一觉,傅南晰面上泛着红晕,不见苍白,在傅北时看来,要是再长胖些,便与记忆中策马拉弓的兄长相差无几了。

    听得兄长发问,傅北时蹙眉道:“那王安之被王大人与李公公带走了,我未能审出个所以然来。”

    “李公公?王贵妃的心腹李公公么?”见傅北时颔首,傅南晰握了傅北时的手,“北时,只消是你认为正义之事,你放开手去做罢,兄长为你撑腰。”

    傅北时闻言,倏然想起自己的兄长傅南晰曾是今上当太子之时的伴读,但不知何故,兄长与今上交恶了,今上甚至还抢了差点同兄长订下婚约的王氏当贵妃。

    他并不想教兄长为难,兄长面薄,且缠绵病榻,倘若为了他去求今上或是王贵妃,他如何过意得去?

    “不必了,我自有打算。倘使翠翘真是王安之所杀,我定要将王安之绳之以法,纵然不要这京都府尹之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尚书公子,贵妃亲弟。且我认为今上并不昏庸,定不会听信枕边风。”

    迄今为止,王贵妃没掀起过大风浪,今上对于外戚没甚么优待。

    可今上已为王贵妃罢朝七日,不知明日是否继续罢朝?

    故此,他这话说出来其实底气不足。

    “你是我的弟弟,你若有难,我定不袖手旁观。”傅南晰微微有些发怔,他其实已有许久不曾忆起太子弟弟——不,不是太子弟弟了,是当今天子。

    “兄长毋庸为我操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傅北时瞥了一眼“年知秋”,霎时愧疚得无颜面对兄长,兄长待自己这般好,自己竟然觊觎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