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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这年知夏唤我“傅大人”。

    傅大人只较“叔叔”悦耳些。

    傅北时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便不该冒名顶替嫁入镇国侯府,我便不会对你一见倾心了。

    年知夏答道:“我妹妹逃婚了,我生怕镇国侯府对她不利,甚至祸及家人,我想保护妹妹,保护家人,难道有错么?”我想离我心悦之人近些,难道有错么?

    “我们镇国侯府并非不讲道理的,你若是将事情讲清楚……”傅北时尚未说完,便被年知夏打断了:“你兴许会原谅我们,那么镇国侯夫人呢?你难不成会为了外人违抗镇国侯夫人?”

    傅北时素来尊重娘亲,娘亲强势,且对冲喜一事寄予厚望。

    兄长曾劝过娘亲好多回,都没能令娘亲放弃冲喜的念头。

    如若冲喜临时没了新嫁娘,娘亲定然怒不可遏,他不一定能安抚得了娘亲。

    年知夏见傅北时默不作声,伸手抱住了傅北时的双足,哀求道:“傅大人,我这条性命任由你处置,你放过我的家人好不好?”

    傅北时低下.身去,一把扣住了年知夏的脖颈。

    年知夏仰起首来,温顺地阖上了双目。

    傅北时哪里舍得伤年知夏分毫?年知夏欺骗了他,年知夏窃取了他的心脏,但年知夏终归是他所心悦之人,即使年知夏并非女子。

    这年知夏分明对于他的心意一无所知,他却觉得年知夏在用己身的性命要挟他,以保年家周全。

    可恶的年知夏。

    他恨恨地磨了磨牙,倏然瞧见年知夏睁开了双目。

    年知夏双目中尽是他,他又闻得年知夏近乎于撒娇地道:“北时哥哥,待你将我掐死后,帮我把妹妹找回来好不好?妹妹下落不明,我死不瞑目。”

    生平只有一个小男孩儿唤过傅北时“北时哥哥”,小男孩儿生得面黄肌瘦,性子坚韧。

    傅北时淡淡地道:“你不要以为你同我套近乎,我便会放过你。”

    “我不是在同你套近乎,我只是想唤你‘北时哥哥’罢了。”再不唤,怕是没有机会了。

    对于傅北时未能认出他一事,年知夏并不觉得意外。

    整整四年过去了,于他而言,傅北时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然而,于傅北时而言,他恐怕连一个过客都称不上。

    两年多前,他刚刚到京城。

    第一件事便是四处找他的北时哥哥。

    那段时间,他总是向家人吹嘘那个救了他性命的哥哥就在京城,哥哥大方得很,定会请他们饱餐一顿。

    当时,他们一家五口连白面馒头都吃不起,只能对着小摊子上热气腾腾的蒸笼垂涎三尺。

    过了一阵子,他方才知晓北时哥哥三元及第,已是翰林院修撰了。

    他等在去宫阙必经之路上,在寒风中等了一日又一日,总算是等到了北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