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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这些已过去了,勿要再提了。”傅南晰一边用自己的衣袂擦拭着闻人铮的眼泪,一边问道,“我昏迷了几个时辰?”

    “约莫一个半时辰。南晰的身体差成这样,我还教南晰在冰天雪地中等了那么久,对不住。”闻人铮悔之晚矣。

    “我以为峥儿不想见我,见到峥儿,我才知晓峥儿是在同我闹别扭。”傅南晰以指尖描摹着闻人铮常服上绣的五爪金龙,“峥儿,你已登基十余年了,不再是小孩儿了。”

    “南晰是在嫌弃我幼稚么?”闻人铮承诺道,“南晰若能好起来,我便不这么幼稚了。”

    “你应当清楚我……”傅南晰尚未说罢,便被闻人铮吻住了唇瓣。

    这个久违的亲吻使得傅南晰心生缱绻,但须臾,他又忍不住想除他之外,这双唇瓣究竟亲吻过多少人?

    闻人铮怎么都无法将傅南晰的唇瓣吻得发烫,显然傅南晰已不喜欢同他接吻了,连给予他的反应都充满了敷衍,一双眼睛更是清明得没有一丝意乱情迷。

    当年,傅南晰明明最喜欢同他接吻了,一有机会,便会环着他的腰身,捧着他的后脑勺同他接吻。

    他一把捂住了傅南晰的双眼,接着使出浑身解数,欲要教傅南晰主动回吻他,却并未得偿所愿。

    他终是再也吻不下去了,含着哭腔道:“南晰已变心了么?南晰已爱上你的夫人了么?”

    “他呀,倘若我恢复健康,倘若他属意于我,倘若我并未进宫面圣,我兴许会爱上他。”傅南晰柔声道,“你不是要我与他和离么?为何称他为‘我的夫人’?”

    闻人铮讨好地道:“南晰要是舍不得她,我可将她接到宫中来,与她共事一夫,南晰放心,我绝不会欺负她的。”

    “峥儿不必委曲求全。”傅南晰注视着闻人铮道,“峥儿,我今生今世仅心悦于你一人。”

    闻人铮嚎啕大哭:“南晰,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为时已晚。傅南晰本想这样说,又觉得自己太过残忍,遂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为闻人铮擦拭眼泪。

    这眼泪越擦越多,他见得一内侍端了汤药来,提醒道:“今上,有人来了。”

    闻人铮满不在乎地道:“管他呢。”

    九五之尊的威严已不要紧了,没有甚么较傅南晰要紧。

    端着汤药的内侍见今上坐在御榻边,伏于一病弱公子怀中哭泣,不知所措。

    傅南晰拍了拍闻人铮的背脊:“今上,是汤药来了。”

    闻人铮登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从内侍手中夺过汤药,厉声道:“你出去,不准打搅朕与皇后。”

    傅南晰听闻人铮称呼他为“皇后”,心绪平静。

    若是换作十年前,他定会喜不自胜,只可惜,他与闻人铮之间隔了十年的岁月,隔了诸多的女子,早已回不去了。

    闻人铮端着汤药,行至傅南晰面前,怯生生地道:“南晰,我喂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