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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美人便是王贵妃了。

    王贵妃被守卫拦着,进不得金銮殿。

    闻人铮不耐烦地道:“朕昨日便命你收拾细软,尽早出宫,你为何还在宫中?朕不想再见到你了,至于你该当如何是好,与朕何干?”

    王贵妃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道:“妾身这回怀的兴许是个皇子。”

    “皇子也好,皇女也罢,朕都不感兴趣。”闻人铮无情地道,“快滚。”

    王贵妃以为自己的地位稳如泰山,皇后之位触手可及,昨日听得今上的口谕,她一度觉得自己堕入了噩梦。

    缓过神来后,她急欲求见今上,问个明白,今上竟不愿见她。

    却原来,多年的宠爱,床笫间的甜言蜜语尽是梦幻泡影。

    她惊闻今上今日将册封皇后,遂寻到了金銮殿。

    她探首一望,登时花容失色,一身吉服,与今上同坐于御座之人分明是男子。

    她料想皇后定是家世、容貌、身段、心计胜过她的狐媚子,却未想,她竟成了一男子的手下败将。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这男子唤作“傅南晰”。

    她瞪着害得她一朝从云端跌落的傅南晰,极尽讥讽之能事:“傅南晰,我当初抛弃你,投入今上的怀抱是我对你不起,但你为了报复我居然以男子之身引诱今上,委实是令人不耻。你是如何哄得今上将你封作皇后的?你手腕过人,我甘拜下风。不过你都病成这副鬼样子了,纵然尚有几分颜色,转瞬便会消失殆尽,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

    傅南晰置之不理,他身侧的闻人铮则扬声道:“放王贵妃进来。”

    王贵妃莲步轻移,腰肢款摆地到了闻人铮面前,未及站定,竟然被闻人铮劈头盖脸地扇了一个耳光。

    闻人铮面无表情地道:“王氏,你若再敢诋毁梓童,朕便将你推出午门斩首。”

    王贵妃脑中“嗡嗡嗡”地响着,良久,她才捂住面颊,不敢置信地道:“妾身为今上诞下了两位公主,而今还怀着身孕,今上为何不顾念妾身半分?”

    “你若不想祸及王家,便在一炷香内,滚出宫去。”闻人铮唯恐王贵妃惹傅南晰不快,柔声道,“梓童,朕扶你歇息去罢。”

    显然自己已成了闻人铮避之不及的负累,在闻人铮眼中,自己怕是连傅南晰的一根发丝都及不上,王贵妃磨了磨牙,不得不识时务地退下了。

    傅南晰并不讨厌王贵妃,即使没有王贵妃,亦会有陈贵妃,刘贵妃……

    一股子兔死狐悲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劝道:“今上,一夜夫妻百日恩。”

    闻人铮赶紧与王氏撇清了关系:“我只与梓童一夜夫夫百日恩。”

    这话并不能取悦傅南晰。

    王贵妃退场得狼狈,年知夏不禁心生同情,但转念一想,王贵妃纵容王安之作恶,身怀罪孽,并不值得同情。

    眼见今上扶着傅南晰要走,他认为自己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傅南晰了,遂凝望着傅南晰道:“皇后殿下,多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