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长子而今不被今上所重视,有朝一日今上定会将皇长子迎入宫中,教授帝王之术。
他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听着诸多朝臣嘲笑王大人,觉得甚是有趣。
趋利避害,捧高踩低,这便是众生相。
出了宫后,他径自往衙门去了。
这些日子,他沉迷于与年知夏肌肤相亲,怠慢了公务,远没有先前一般夙兴夜寐,以致于不涉及人命的官司被他积攒了不少。
年知夏……
一念及年知夏,他便觉得满口苦涩。
诚如年知夏所言,他仗着自己抓住了年知夏的把柄,逼.奸了年知夏,而年知夏只是屈意承欢。
本质上,他与年知夏并非露水夫夫,而是强.暴犯与受害者。
任凭他倾其所有,都无法补偿年知夏。
下得轿子,他突地看见了年知夏的母亲。
年母亦看见了傅北时,她手中正提着竹篮子,行至傅北时面前,见傅北时正身着朝服,恭声道:“见过傅大人。”
傅北时心虚得很,他将年母心爱的小儿子玷.污了。
倘使换作他并非出于自愿,被一次又一次地打开,他娘亲定会跟对方拼命。
“伯母,别来无恙,我不是曾说过唤我‘北时’便可么?”
“北时。”年母问道,“我们‘知秋’可好?”
——她已在傅北时的安排之下见过真正的年知秋了,以防万一,她仍是唤嫁入了镇国侯府的年知夏为“知秋”。
冒名顶替了年知秋的年知夏过得一点都不好,思念成疾,日日呕吐。
傅北时猜想年知夏必定不愿让年母挂心,遂答道:“嫂嫂过得很好。”
“很好便好,很好便好。”年母又问道,“‘知秋’这个月何时回来?”
年知夏每月皆会回一趟娘家,这是傅北时向娘亲要求来的。
但年知夏那副样子这个月恐怕不会回娘家了罢?
傅北时表面上摇首道:“我不清楚,回头我问问嫂嫂,再答复伯母。”
年母郑重其事地道:“劳烦了。”
傅北时含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良机,回府后,时近子时,他叩响了年知夏的房门。
年知夏刚刚吐了一通,正难受着,闻得叩门声,知晓是傅北时来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声道:“是父亲,是你父亲来了。”
但他生怕难以自控,并不让傅北时进来,只是披着外衫,趿着锦履,到了房门前,淡淡地道:“傅大人,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