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了,让他好自好自珍重吧。”
谢相迎这话,是赌气说出来的,他送姜姬时尚有“青鸟殷勤为探看”这样的话,怎么凌琅连几句肺腑之言都没有。
或再说几句,他便是等过了夏日再走又有何不可。
“那,奴才可走了。”
“嗯。”
“奴才真走了!”
小冯蹙眉看着谢相迎,嘴上说了数遍要走,却始终没动过脚。这俩人,分明心里都是有情的,怎么一个不想走却要走,一个想留人却死憋着不挽留呢。
“小冯总管还不走吗。”谢相迎问了一句,这个时辰再不走,能赶上吃宵夜了。
“行吧,那奴才就走了。”
“就不送小冯总管了。”谢相迎仍旧笑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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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幽殿,小冯空着手带着空荡荡的脑子等在门外。
孙良玉出来将人叫进去,小冯一只脚踏进殿内一只脚又迈了回来。
“师父,我,我该怎么回陛下呢。”
“这有何难,谢先生说什么,你如实说来便是。”孙良玉陪着凌琅久了,也揣摩清了凌琅的脾气。这人爱听实话,再难听的话,只要是实话,凌琅都并不会怪罪。
“可是,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进去吧你。”
孙良玉一脚将小冯揣进了殿门。
小冯踉跄几步,刚站稳就看见了坐在外殿下棋的两人。这两人一水的金冠玄衣,看着面色一个比一个冷。
“陛下。”小冯下意识跪在地上,唤了一声。
“如何?”凌琅的手再棋盒中挑拣着合心意的黑子。
小冯道:“谢先生让您好自珍重。”
“还有呢。”
“没了。”
“没了?”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微颤,直接偏了一格。
“你要输了。”对面坐着的玄衣男子唇角勾了勾,抬眸看像凌琅。
“待会再下。”
凌琅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谢相迎当真要走的如此干净么。
“真没有了陛下,奴才不敢杜撰。”
这传话的事,以后谁爱做谁做,他是不做了。
“这奴才只是如是禀报,你又何必迁怒。”男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人,愣声道了一句。
“你管好自己的家事,少在我宫里做好人。谢相迎要走,齐凤池还能看着他一个人走不成。”
“你……”
落在棋盘上的白子亦是偏了一格,凌琅看着面前的棋局,笑着道:“眼下,是你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