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冷宫寝殿,小李子把童茧扶上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童茧,见童茧没有因刚才皇上的态度而难过,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又怕童茧是心里难过没表现出来,因此又小心翼翼的安慰道:
“娘娘您别难过,皇上现在还没气消呢,所以才那样对您。”
“我没难过。”
童茧倚靠在墙壁,看着小李子把被褥盖到他身上,想着方才尤易寒的反应,笑了下,眼底带着光:“你看着吧,不出一日,被褥就会送来。”
“啊?娘娘您说什么?”什么被褥?
小李子迟钝的没反应过来。
他们不是在聊皇上的气消没消的事情吗?怎么话题突然就跳到了被褥?
童茧也没解释,闭上眼睛。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月亮高挂,秋末的天儿已经渐渐的越来越凉。
御书房内。
尤易寒和齐衡议事完,齐衡离去,御书房内安静下来,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龙案不远处的一个太监因从外吹来的凉风打了个哆嗦,紧接着,鼻子突然有些发痒,直接打了个喷嚏,打的那一瞬间,太监的心哇凉哇凉的。
完了。
“噗通”一声,太监跪了下来,不住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两日天气渐凉,奴才方才没来得及多穿一件,寒风如体不小心打了喷嚏,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尤易寒本来阴沉着脸正准备让人把太监拖下去。
然而听到太监的话,脑海里陡然闪过不久前童茧委屈的说好冷的样子,放在龙案的手顿时握紧,用力的指节泛白。
太监心凉了半晌,却迟迟没听到尤易寒对他的处罚,但他又不敢询问,连头都不敢抬,犹如一把刀悬在脖子上,煎熬极了。
尤易寒自然不知道太监有多煎熬。
他的脑海里童茧委屈着说好冷的模样挥之不去。
良久,他猛地闭上眼睛。
“滚!”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太监蹲身滚了下去。
等出了御书房,顿时吓得瘫软在地跪了下来。
“怎么了?”御书房外的太监看到这太监好奇的问道。
“我滴个乖乖,刚才我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太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下。
听完太监的话,其余人都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问道:“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太监也是挺茫然,他想了下,迟疑道:“也许是我刚刚说的话让皇上想到什么?”
话音落,其余的人纷纷无语。
“得了,不说就不说吧,还说这么个拙劣的借口,皇上能想到什么放你一条小命?”
说罢,都散了。
太监双腿依旧被吓的发软,撑着墙站起来,嘴里嘟囔:“不信算了,反正我刚才离开前看了眼,皇上那样子分明是想到了什么人或者事...”
御书房内。
尤易寒重新睁开眼,继续批阅奏折。
只是这一次,他批阅奏折的速度慢了很多很多,还总是走神。
半刻钟后。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