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九看着他抬至胸前的扇面,上面大咧咧的几个字——别烦裴爷爷。
裴折绷不住脸,大笑着转过身,留给金陵九一个背影。
左屏思前想后也没明白裴折是什么意思,好奇问道:“九爷,他是想?”
金陵九面若寒霜,闻言扯了扯嘴角:“他想个屁!”
左屏大惊,双眼圆瞪说不出话来,他家九爷言辞守礼,杀人并诛心,做起来和折花作画一般温文尔雅,何曾吐过一个脏字,他从来没想过会从金陵九口中听到这种话。
云无恙已经等急了,一见裴折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指着桥堤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摇头,活像受了惊的麻雀。
裴折用扇子敲了敲他抬着的胳膊:“像什么样子,离京前我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云无恙收回手,悻悻道:“记得,公子说别一惊一乍的。”
裴折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别光嘴上说说,往脑子里记,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蹦跶,你这一惊一乍的,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带出个什么东西。”
云无恙苦着脸:“公子这话说的,怎么就什么东西了?”
裴折往身后示意了一下:“学学人家。”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走过来的金陵九和左屏两人,左屏一直跟在金陵九身后半步的地方,微低着头,神色恭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云无恙默默吞了吞口水,苦哈哈道:“公子你可饶了我吧,那种样子,跟提线木偶似的,套个幕布就能去演皮影戏了,我真做不到。”
裴折:“……没指望你做到,你安静点就行了?”
林惊空身边站着仵作,这仵作还是之前给知府大人验尸的那位,看见裴折,立马想起他是之前在知府大人府邸里的男人,听官兵们说,好像是上头来的大人。
官兵们围在桥堤旁边,有几个人手上拿着铁锹,一副“万事俱备只待一声令下”的模样。
裴折瞟了眼林惊空,乐了:“林统领,这怎么还不动手?你等着你那老相好被埋的脚自己走出来呢?”
林惊空:“……”
裴折探头看了两眼,啧啧出声:“不太能行,埋得挺深,你得帮帮你老相好。”
老相好被调侃了好几回,官兵们默默低下头,怕绷不住笑出了声,林惊空气得吐血,又拿裴折没办法,重重地哼了声,没好气道:“下官拿不准主意,等裴大人来了才好安排,免得坏了事,惹出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