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与云无恙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云无恙死鸭子嘴硬:“说是查案,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心思。”
有两个官兵同行,看不过去,为林惊空抱不平:“我们林统领向来瞧不上这等地方,小云公子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污蔑统领,不该道个歉吗?”
这两人跟着林惊空有些年头了,裴折官大也就忍了,这云无恙算什么东西,张口闭口污人清白,丝毫没把他们统领放在眼里,实在是欺人太甚。
裴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手就给了云无恙一扇子:“是这么个理,我就说林统领尚未娶亲,定然洁身自好,不可能是那等贪图皮肉之欢的人,云无恙,此番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得给林统领好好赔个不是。”
云无恙不情不愿地揉着胳膊:“公子,我——”
“我什么我?”裴折打断他的话,“赶紧的,这次确实是你做得不对。”
云无恙撇了撇嘴:“明明公子你自己也想岔了,还说我。”
裴折“啧”了声:“说什么呢,大点声。”
林惊空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云无恙朝天翻了个白眼:“是我言错,林统领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官兵们不满地啧了声:“你这是什么态度?”
云无恙心不甘情不愿,当即要炸毛:“我态度怎么了?我已经道歉了,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逼良为娼……”
他越说越离谱,林惊空抬了抬手,阻止官兵们继续纠缠:“小事一桩,我还犯不着和个孩子计较。”
云无恙一窒:“孩子?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孩子?”
林惊空没搭理他,径自往其中一处瓦子里走去,裴折憋着笑,拍了拍云无恙的肩:“他的意思是你还年轻,别和他计较。”
云无恙活泼跳脱,总会被当成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淮州城依山傍水,是南地与北地沟通的要塞,繁华富庶,这一片全是瓦子,昼夜热闹非凡,还没走近,就听到从楼里传出来的嘈杂声音。
过往行人繁多,偶尔还有奇装异服的人,换了便服之后,林惊空一行人并没有引起太大关注。
林惊空边走边和裴折讲查到的事情:“那名死者名叫孙六,今年二十八岁,在这瓦子里做工,主要是端茶递水打打杂,已经在这里做了几年工,所以这边的熟客几乎都认得他。之前找人给尸体画像,可巧,那画师是这里的常客,认得孙六。”
裴折朝四周打量了一圈,问道:“这家是什么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