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空取下腰间的钱袋子,从中摸出一块银锭:“买幅画送裴大人,算是下官的一点薄礼,还望裴大人倾力相助,帮下官早日破了知府大人的案子。”
“……买?”裴折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并非威胁恐吓,刚才只是想压压价,林统领是觉得我买不起一幅画吗?”
林惊空并未回答,又从钱袋子里摸出一块银锭,将之推到裴折面前:“看这扇子也有些年份了,下官再送大人几把。”
虽未回答,胜似回答。
裴折:“……”
有钱了不起啊?
官兵问完了伙计,在林惊空耳边说了几句话,林惊空微蹙了眉,率先站起身:“走吧。”
他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抱着画的云无恙身上,笑得不怀好意:“小孩,敢去添香楼吗?”
云无恙:“!”
官兵们笑出了声,云无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正准备骂,林惊空就大摇大摆地转身往外走了,没给他留下一点打嘴仗的机会。
裴折叹了口气:“别在意,他只是嫉妒你年少。”
云无恙颇为感动,重重地点点头:“公子!”
裴折曲指敲敲桌子:“把钱收起来吧,既然林惊空要出钱,也省得我花销了。”
花销?什么花销?云无恙一脸迷茫,捞起两块银锭,裴折瞥见他动作,又吩咐道:“留下一块。”
云无恙:“?”
裴折拍了拍他怀里的画:“买画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裴折砸了咂嘴,有钱确实了不起。
他想起金陵九在品香楼一掷千金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了眼云无恙抱着的画,幽幽地叹了口气,劫富啊劫富。
白日里的添香楼不像夜晚那般热闹,并没有夸张的揽客之举,初春时候,温度还有些冷,梳妆秀美的女子们拿着帕子,聘聘袅袅站在门口,脸上粉敷得很厚,离着五六米都能闻到脂粉香,熏得人头脑昏沉。
林惊空脸上带了点笑模样,站在门口,等着落在后头的裴折和云无恙:“裴大人进去吗?”
裴探花文采斐然,在京城的时候,也曾出入青楼,他随随便便的一首诗,半支曲,就能让歌妓们竞相求取,每每被京城各大青楼奉为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