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裴郎心里,我生得如此好。”金陵九笑意清浅,仿佛十分荣幸,“都能和天下第一美男子相提并论了。”
裴折张了张嘴,没作声。
金陵九笑了,躬身凑到他面前:“昨夜操劳,瞧这眼睛里的血丝,天可怜见的,我心甚痛,来,给我们裴郎多照照镜子。”
裴折脸一红:“你……”
金陵九先声夺人:“你可别发/浪,我只是想让你照照镜子。”
“……”
将裴折弄得哑口无言,金陵九心情大好,满眼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已经发现了对付裴折的方法,只要比裴折更放浪,更不要脸就行了,探花郎再不要脸,也有个度。
但金陵九显然低估了这个度,他正欣赏着探花郎又恼又怒的表情,却见裴折突然敛了神色,唇角微扬。
金陵九心下一咯噔,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裴折用空闲的手捏了下耳垂:“怕看得太多,叫你猜出我的心事。”
这话出乎金陵九的意料。
裴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几乎连话语都染上了丝丝缕缕的情意。
到底是圣贤书里养出来的探花郎,他可以极放荡,但正经起来,也颇有几分温润如玉的书生气质。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金陵九狐疑地看着他,谨慎问道:“什么心事?”
裴折就等着他搭话,闻言立马和盘托出:“没什么,就是想亲你了。”
他回答得很快,完全不像说的那样“没什么”,并且殷切地注视着金陵九,期待他会作出何等回应。
金陵九混迹江湖,和各路人都打过交道,自问也是八面玲珑,会说场面话,会玩脏心思,但从没见过裴折这样的人。
裴折此人,尤其、特别、格外不要脸。
不要脸到了一种境地,显得意外的真诚。
金陵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想搭上他的男男女女能从邺城排到淮州城,其中也不乏放浪大胆的,但没有哪个人能把一腔觊觎的心思表现得如此坦荡,说着些暧昧不清的话,却让人无法生厌。
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急促,且在靠近他们的房间。
裴折以为金陵九不会回话了,正准备松开手出门瞧瞧,就被一股力道拉着往后,他一时不察,被拽了个踉跄,往后跌去,正撞进金陵九怀里。
“吱呀——”
门被推开,来人僵在门口。
裴折满眼惊诧,被金陵九揽着腰抱在怀里,他下意识侧了侧脸,看到门口目瞪口呆的云无恙和林惊空,还没来得及解释,耳垂就被轻轻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