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璧将三条规矩一一在心里过了遍,鼻尖一酸。
之前被刘巡当作凶手抓起来,裴折又借机恐吓他,他本来已经不在意这事了,在面对君疏辞的冷漠时,又打从心底感到委屈:“我,我不该来邺城,这里太危险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大哥还生气,我不知道怎么做了……”
君疏辞只想逗逗人,让君白璧涨涨记性,没想着要把人给惹哭,君白璧一委屈,他顿时绷不住了:“过来,到我这里来。”
君小公子惯会撒娇,裴折不吃这套,但有人吃,他小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地背过身去,委屈巴巴道:“你让我离远点。”
“我错了,不离远点。”君疏辞叹了口气,慌忙起身,“别哭了,我只是见玉儿偷偷来找外人,担心你被骗,这才气昏了头。”
君白璧愤愤道:“不许叫那个名字!”
君白璧小名玉儿,他懂事以后,就嫌这个小名像女儿家的名字,闹了好一通脾气,不让人叫。
全府上下没人敢惹小公子,也就君疏辞一直不改,偶尔兴致上来了,就喊两声,非惹得小公子恼羞成怒才肯罢休。
没人哄的话,不多时就自动调节好了,一旦有人哄了,那股委屈劲儿便刹不住了。
君疏辞从后面把人揽进怀里,温声哄道:“好,不叫,有人冤枉我们玉儿了对不对,玉儿身上还疼不疼,来,让我看看。”
君白璧被一个接一个的“玉儿”砸得脑壳子疼,那点委屈全被羞怒冲散了,想动手打他哥又舍不得,只能任由君疏辞带着他倒在床上,掀开他的衣领。
他趴在被褥里,迷迷糊糊的也忘了问,君疏辞怎么会知道他被冤枉的事,想到可能是裴折说出去的,又开始在心里骂骂咧咧:都怪裴折!
“阿嚏——”
裴折自言自语:“难不成是小九儿在想我?”
他是在停尸房门口找到金陵九的,金陵九站在门口,垂着头,看上去有些低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初失态的画面还留在裴折脑海中,事后他曾问过,金陵九也承认了,发病和房间里的画面有关,他几乎找遍了软玉馆,没想到金陵九会来这里。
林惊空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收拾完了,九公子,劳烦了。”
裴折快步走过来,赶在金陵九进门前拦住了他:“要去干什么?”
“说完事了?”金陵九平静问道。
林惊空解释道:“君大人说案子要尽快破了,只给了三天时间,我看九公子在,就请他帮忙看一看现场。”
金陵九没否认,眼神有些空,一副出神的模样。
裴折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只觉得心里难受得紧:“案子是官府的事,君疏辞是淮州城的知府,理应接手。你去找他,若是他推诿,就告诉他,现在有犯罪嫌疑的只有一个人,名字叫君白璧,若是破不了案子,就让刘巡按规矩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