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君疏辞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想法,他都希望君疏辞好好的,能够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所幸,刚走完这条街,他们就在拐角处看到了君疏辞。
君疏辞站在一个摊子前,正低头看着什么。
众人松下一口气,就在这时,一个人从旁边的小巷里蹿出来,揣着手低着头,快步向君疏辞走过去。
裴折心有所感,喊道:“小心!”
他话音刚落,那人便抽出一直揣在怀里的手,刀尖反射出冷硬的光,看得人肝胆生寒。
电光石火之间,跟在裴折旁边的君白璧扑了过去。
君疏辞反应很快,抱着君白璧往后退去,然后抬起腿,一脚踢开了来人。
裴折和卫铎连忙上前,将冲出来的人控制住,问道:“君白璧,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放心吧,他没碰到我。”说着,他就要挣出君疏辞的怀抱,“你先放开我。”
君疏辞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直接将他箍进了怀里:“玉儿,玉儿,你吓死我了。”
君白璧感觉到,君疏辞抱着自己的胳膊微微发抖,他心中升腾起一阵酸涩,没有继续挣动。
君白璧没事,裴折便没凑到两人跟前去,和卫铎一起,打量着刚才冲出来的人。
和他预料中有些偏差,是个少年,身量不高,比云无恙年纪还要小不少,被两名禁军压在地上,满脸愤恨地瞪着他们。
裴折松下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卫铎沉声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执刀伤人,你可知罪?”
少年咬紧了牙,狠狠啐了一口:“呸!狗官不得好死!”
裴折心一凛。
他们都是便装出行,少年知道他们是官,就代表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执刀伤人案子,而是有预谋的。
——他是真的想杀了君疏辞。
卫铎眉头紧蹙,一脚踩在他肩头:“口出狂言,辱没朝廷命官,找死!”
少年脸贴着地,不屑一笑:“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仗势欺人的走狗罢了,枕着脏钱和人命睡觉,就不怕遭天谴吗?!我杀了你们,还是积了功德,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就该死!”
“你什么意思?”裴折矮了矮身,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你与顾一曲是什么关系?软玉馆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少年冷冷一笑,闭上嘴巴,再没有说一句话。
裴折压下满心戾气:“将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