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玩着他袖子:“你想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可好?”
金陵九几乎要问出来,堪堪忍住了:“我想叫你随我回天下第一楼,也可?”
“不可。”
金陵九心一沉。
裴折慢条斯理道:“首先,你不该说‘随’,该说‘陪’,其次,只是去天下第一楼算什么偿还,你得叫我给你暖……做些事,那才叫偿还。”
金陵九几乎确定了,无论那句心悦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他都可以确定裴折的心意了。
但他突然不想挑明了。
眼前人扯着自己袖子,满腔情意难以控制,偏偏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乐意多等等,多看一看裴折喜欢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
“说的也是。”金陵九掩下笑意,“届时裴郎到了我的地盘,定然会叫你好好偿还一番。”
裴折:“求之不得。”
瓷窑中的人救不出来,眼下将消息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三人直接离开了。
金陵九带着裴折和云无恙去了白华城城西,也就是瓷窑南面,那里有一条河,是早些年挖的了,用以烧制瓷器。
白华城的瓷窑废弃之后,那条河也废弃了,今年暴雨波及了这一带,将河堤冲毁,城外水灾泛滥,河水/很深,又长又宽,几乎将白华城西南边整个圈了起来。
“我进入白华城的时候曾观察过,这边因为河水阻挡,只设了一些基本的防护,并没有太多人把守。”金陵九指了指河,“翻过城墙就是河,顺着河一直游过去,可以出城,转路去邺城,会耽误半日,但可以不被发现。”
一路走来,裴折已经和云无恙讲了让他暂时离开的事,云无恙做好了准备,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眼:“我会水,但游不过去啊。”
他们进入白华城的时候也查探过,说是河,其实相当于一片湖,要不是白华城地势稍高一些,怕是已经被水给淹了。
裴折也有些迟疑:“这确实有些勉强了。”
金陵九:“不必担心,左屏在城外,届时我会提前放出信号弹,他们会接应你。”
说着,他话锋一转:“出去不难,难的是要继续留在这里的人,届时信号弹一放,必然会引起风听雨的注意,裴郎,要不要一起离开?”
裴折摇摇头:“我不能离开。”
尽管已经知道了风听雨的打算,但要他丢下商队的人离开,他做不到,更何况太子还在这里,他得查清楚,还有谁涉及此事。
白华城虽然充满危险,但也是查清一切的机会。
金陵九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笑了声:“那我自当,舍命陪裴郎。”
裴折抿了抿唇:“不会叫你舍命的。”
云无恙面色古怪,狐疑地看着他们,忍不住插嘴:“什么时候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