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仰躺在他身上,半眯着眼:“有一点,你鼻子太凉了。”
还未入夏,夜晚仍然寒凉,幕天席地别有一番韵味,但若是冻着就不好了。
金陵九早有打算,嘱托人将准备好的火炉生起,一下子就把四周哄得暖洋洋的了。
裴折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你该不会什么时候都带着人吧?”
以前两人没少亲热,属实有些放浪形骸,避着人还好,若是都被人瞧了去,裴折只是一想,浑身就不自在起来。
金陵九失笑,牵着他坐在软榻上:“我没那般癖好,也舍不得叫旁人瞧见你动情的模样。”
裴折厚得不行的脸皮热了热,罕见的有些羞赧:“咳,别胡说。”
“哪里是胡说?”金陵九拉过他的手,一根一根掰着,笑声低哑,“娇娇动起情来,可不是一般的……”
裴折耳朵一热,听见他带着舌尖滚出调侃的字眼,带着暧昧与热气,好似落在人心尖上,勾人又欠揍:“骚。”
“去你的!”裴折横了他一眼,压着金陵九的衣领,将他怼在身下,“我看你是不想好声好气说话了,打一架?”
金陵九由着他动作,张开胳膊躺在床上:“来,咱们床上打架。”
裴折:“……”
“想什么呢,又想打架了?”
温热的声音从身后缠上来,带着了然的笑意。
裴折耳廓被热气熏红,屈肘推了推他的胸口:“我看是你皮痒欠揍了。”
金陵九嗯哼一声,拖长的调子宛若潇湘江水,揉化了春日的躁动:“是啊,等着裴郎来帮我,像昨夜那般……松松筋骨呢。”
风流的公子哥儿总爱这种轻慢的调调儿,裴折在京城烟花之地浸淫了多年,见得多听得多,心里厌恶得紧,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用这般语调调侃,且生不出厌恶心思。
再贴着恐怕会出事,裴折一个转身,从金陵九怀里溜出来,挑着眼皮:“说得不清不楚,好像真做了什么似的。”
金陵九的脸色迅速黑沉下来:“没做是因为什么,你还不清楚?”
昨儿个人都剥光了,但是没做到底,两人在床榻上亲亲热热地打了一架,甚至都抵上去了,在金陵九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裴折拒绝了。
不是玩笑的拒绝,冷下来的眉眼还残留着情动的痕迹,但裴折十分冷静,眼底含着一丝倔强的哀求。
金陵九能看出来,裴折不是真的不愿意,他是有所顾忌。
“是因为九哥哥疼我。”探花郎自知理亏,刻意卖乖,又把自己送进人家怀里,“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吧。”
虽然解开了一系列谜题,但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太大改变,裴折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任务与金陵九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可金陵九的态度很明显,不愿意与他谈及这方面的事情。
他们都有想要做的事情,儿女私情之外,还有家国大义,不是那种会为了感情改变自己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