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九拿起桌上的画,慢条斯理道:“这样风姿绰约,玉树临风,潇洒不羁,宛若天上谪仙,一朝落入凡尘。”
裴折:“……”
金陵九摸摸自己的脸,故作苦恼:“我生得这般好相貌,也太勾人了些。”
裴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自己勾人。”
金陵九闷声笑了下,将画铺在桌上,小心压平:“我很喜欢裴郎笔下的自己,等叫人把这画装裱起来,可以挂在我们的房间里。”
“得了吧,没见谁房间里挂自己的画像。”裴折甩了甩手腕,栽进面前人的怀里,“幽州之事,你怎么看?”
金陵九虚虚地搭着他的肩膀,随口道:“我没什么看法,横竖与我无关。”
裴折用额头撞撞他的胸口:“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要掺和这件事吗?”
其实答案很明确,左屏汇报的时候提到过,曦国内有天下第一楼的探子,如果金陵九对幽州没有想法,是不会多此一举的。
金陵九沉吟片刻,点点头:“幽州那边,我得走一趟。”
裴折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闷:“金陵九,你究竟想做什么?”
从淮州城到邺城,如今又要掺和幽州的事,金陵九绝不可能是吃饱了撑的。
金陵九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想知道?”
裴折仍窝在他怀里,没有抬头:“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这是一个比较讨巧的回答。
很显然,金陵九不吃这一套:“那你呢,拿着朝廷的信物,要找一个人,找到他之后,你又要做什么呢?”
话没有挑明,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个被找的人是谁。
裴折在他胸口深吸一口气,哼哼唧唧:“不说就不说,还拿话来堵我,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我看也没多喜欢。”
金陵九又气又好笑:“怎么,美人计失败了,就开始恼羞成怒了?”
裴折没答话,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坐实了恼羞成怒。
择日不如撞日,中午吃过饭后,金陵九就将人数清点了一遍,准备下午启程,赶往幽州。
裴折自然是随行的,离开之前,他去找了裴父。金陵九没有要放了裴父裴母的意思,裴折思忖许久,觉得这里比潇湘那边安全,也就随金陵九去了。
昨天喜堂里那一出闹得不是太愉快,父子俩心里都有疙瘩,裴折本想着先冷几日再和父母谈谈,结果出了幽州这一趟事,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金陵九没有打扰他们,和穆娇聊了会天,吃饭的时候没见着,听左屏说,穆娇的情况不太对劲,他这才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