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了去叫人的工夫,薄闲让将军府的管家将来赴宴的人都安排在一间屋子里,然后把赵垣单独请了出来。
赵垣这官当得其实不怎么出色,在管家提起他名字之前,裴折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管家听说裴折是右相派来的人,多提了两句,将赵垣的事说得透透的:“这赵大人也是个人物,他祖上是幽州人,出了好几个秀才,其实在将军来幽州之前,赵大人就考上了本地的官职,谁知发生了屠城的事,相当于白考了,后来祸乱被平定,朝廷又开举试,赵大人又考上了,这一回才真正成了幽州的官老爷。”
裴折扬了扬眉:“这么厉害?”
管家点点头,压低声音:“可不是,不过大家都说这赵大人只是个读书人,不适合做官老爷,也就是将军在上头顶着,不然凭他这么个不管事的态度,怕是早就被罢免了。”
赵垣正好过来,裴折收住话头,冲管家道:“劳烦沏一壶茶,我与赵大人要聊一聊。”
管家也是人精,知道他是要支开自己,当即退下去了。
金陵九全程没说一句话,只在赵垣过来时抬头瞧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继续玩手上的折扇了。
赵垣听说了他们是右相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个一官半职,进来后没急着行礼,客客气气地问了好:“公子怎么称呼?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裴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指了指尸体,不答反问:“认识吗?”
赵垣也不介意,平静道:“认识。”
裴折追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被谁杀的?”
赵垣愣了一下:“不是我杀的。”
“赵大人想多了,我没说人是你杀的。”裴折好整以暇道,“我只是想问问大人,准备如何处理这具尸体。”
赵垣垂下眼皮:“收敛骸骨,风光下葬。”
裴折语气莫名:“眼下幽州战况紧急,曦国步步紧逼,这个时候将主帅被刺杀的事宣扬出去,恐怕不好吧?”
赵垣无可无不可地附和:“确实不好。”
裴折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没心思再试探下去,直接问道:“张将军遇害,如今幽州能做主的人只有大人,大人觉得该怎么守住幽州?”
赵垣张了张嘴,讷讷道:“我不知道,公子觉得该怎么做?”
裴折:“……”
我要知道该怎么做,还用问你?
赵垣来了没一会儿,茶都没等到,就被裴折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