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统领惊诧不已:“裴大人?!”
此前消息已经传开了,说裴折和天下第一楼的九公子拜堂成亲了,一个庙堂里的闲云野鹤,一个江湖上的上位权者,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面对裴折这样的态度,御林军统领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想徇私情:“裴大人,你是想助纣为虐,将贼人放进宫中吗?”
裴折看着他,淡淡地摇了摇头:“他不是贼人。”
虽然金陵九不愿意承认,但事情如此发展下去,也由不得他了。
御林军统领还未表现出什么,金陵九先不满了起来:“裴折,我绝不会承任何人的情。”
他说的是那封信及萧淮西,但落在旁人耳中,这不被承情的人就成了裴折。一时之间,众人落在裴折身上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隐隐含着同情。
金陵九和裴折都不是会在意旁人的人,两人目光相对,眼底火光迸溅。
裴折恨得牙痒痒:“金陵九,你诚心要与我作对,是吗?”
“这话你之前问过一次了,我还是一样的回答。”金陵九摇摇头,目光沉下来,“从来不是我与你作对,而是你和我过不去。我并不在乎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我只在乎,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我拉下来的。”
他眼里满是深沉的情绪,复杂到让人看不懂。
裴折的心不停地下坠,他知道,金陵九只是为了复仇:“值得吗?”
宁愿背上谋逆的骂名,也不愿意接受和平的解决办法。
金陵九撩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捻了捻,笑意迫人:“当然值得。”
他一贯固执,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动摇。如同决定要杀进宫里,就不会退缩,更不会接受来自“仇人”的馈赠。
裴折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萧淮西的决定,他与金陵九并没有根源上的矛盾,只是在过程的选择上意向不同。
禅位不是更朝换代,金陵九所求,虽结果相同,但名头天差地别。
为人臣子,若断送了江山,如何能对得起他所司之位。
两人举止亲昵,不似对峙。
无数双眼睛盯着,御林军统领冷声提醒道:“裴大人,你是昭国的少师大人,绝不可放他们进入宫中。”
圣上让他听从裴折命令,解决京城乱象,若裴折想以权谋私,他们御林军担不起这个责任。
金陵九嗤了声:“他若不是朝堂之臣,早就让开了。”
萧淮西下了令,金陵九是失踪多年的大皇子,还是他选定的继位人,裴折绝不可能让御林军对金陵九动手。但金陵九想做乱臣贼子,裴折身为朝廷命官,又不能放任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