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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报的婢女说:“少夫人说天凉了,想饮酒暖暖身子。”

    是了,闻姒天生体寒、怕凉。这几日北境寒风过境,小酌几杯倒是舒坦。

    “去,命人将父亲埋在枣树下那坛子罗浮春挖出来给她。”

    “是。”婢女应声退下。

    那坛罗浮春是当年萧子玦父母怀他的时候埋下的,他们准备在萧子玦娶妻之时挖出来共饮。

    只可惜,他的父母并没有活到这个时候。

    如今将这坛酒挖出来给闻姒,倒也应景。

    夜幕低垂,萧子玦又来到了冷玉轩门口,此时冷玉轩烛灯已经熄灭。

    “她睡下了么?”萧子玦问。

    婢女回道:“少夫人喝了一下午的闷酒,早就睡下了。”

    萧子玦挥了挥手示意婢女退下,跟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闻姒地房门。闻姒每每见到他都避他如蛇蝎,他不想惹闻姒不快,几次之后,便再不敢白天来看她,只是在深夜过来瞧瞧。

    今夜圆月高照,一片皎洁透过窗纱照将房间照亮了几度。

    闻姒似乎醉了酒,外衫也没脱。双颊绯红,腰如折柳,侧卧在床榻上描绘出了一道漂亮的曲线。

    他伸出手,轻轻扯过被子想要盖在她身上。就听闻姒一声嘤咛,忽然睁开了眼睛,恍惚了好一阵儿,才有些迷离地望着他。

    “啊……怎么又做这个梦了……”

    喝了酒,闻姒地口齿有些不清晰,带着点奶音。

    他将被子盖在闻姒身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睡吧,不要着凉。”

    他正要走,却被榻上地人儿轻轻扯住了玄袍的衣角。

    “别走,再多陪我一会儿,梦里的人……倒不像是冰山。”

    闻姒撅着嘴,缓缓闭上眼睛,把头轻轻靠在了萧子玦的手臂上,微微翘起了唇角,露出一个甜笑。

    萧子玦没在动,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从那天开始,闻姒再没对他有过一点好脸色,他已经很久没看到闻姒笑过了。

    “姒儿,你醉了。”

    闻姒歪着头,用晶亮的眸子望着他:“胡说……我才不会醉呢,我的酒量最好了。”

    她撑起身子,用双手揽住了萧子玦的脖颈,整个人都欺在萧子玦的身前,淡淡的酒气混杂着闻姒的体香扑面而来。

    那种撒娇又委屈的语气让他心慌:“唔,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烟雨楼的鸨母说,天下没有男人会不为姒儿动心的……看来她是骗我的,天下真的有不喜欢姒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