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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种“负伤多年”的病患,需先将腿骨错位之处弄断,再用黑玉老人特殊的手法和外敷秘药才算完成。

    重新经历断骨之痛已是不易,而更不易地在后边。日复一日忍着苦痛和艰辛的枯燥练习,才是真正折磨人心绪的地方。

    许多人中途放弃了,能坚持下来的是极少数人。

    萧子玦便是其中一个。

    黑玉老人的药庐来了新病人,附近的邻里总是探着头地往里头瞧,打赌这个人会坚持多久放弃。

    半个月的、一个月的、一年的……

    萧子玦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话,没诉过一次苦,邻里们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是什么支撑他走到了今天。

    只有萧子玦自己知道。

    他望着幽州以南的方向,远处的地面同天空交汇成一笔直的条线,显得落寞而孤寂。

    他正出神,就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从那边策马而来。

    是慕沉。

    慕沉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袍沾上了几处浮灰,模样看起来十分急切。

    这是一年多来萧子玦第一次见到慕沉,这一年多他们并未断了联系。萧子玦只是没想到慕沉会亲自来幽州。

    “出什么事了?”他问。

    慕沉道:“你怎么知道出事了?”

    “否则你怎会亲自来。”萧子玦的眉眼愈发深邃,直达人心,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沉,“如此急迫,出发之时连衣裳都没换。”

    这两年来,慕沉同萧子玦书信往来时早就从对方的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萧子玦性格上的变化,而见了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初那个桀骜少侯爷的心思并不难猜,而如今的萧子玦实在让他看不透。

    他收回思绪,回归正题。

    “是关于你的。”慕沉道,“父皇似乎有要给你赐婚的打算。”

    萧子玦皱眉,毫不质疑地道:“除了闻姒,我谁都不娶。”

    慕沉愣了愣,没想到萧子玦会说这个。

    这两年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闻姒的确死了,就连他这个当哥哥的都不觉得闻姒能在云台山那种地方活过来。

    而萧子玦,他的想法始终如一没有变过,即便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闻姒的消息,萧子玦依旧固执地认为闻姒活着。

    他起初对萧子玦是有恨意和埋怨的,可如今他已经不恨他了。

    “你看开些吧,就算……就算你不娶,总不能孤独终老。”

    萧子玦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道:“会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