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生意不错,闻姒整理好账目已经是三更时分。
五千一百二十二两三。
这是今日闻姒所赚的银两数额,一百二十二两三是买绸缎和绣品所得;那五千,自然是赚钱的慕青青的银钱。
雨打窗纱,眼下入了三伏正是京城里最热的时节,一场细雨并未带来些许凉意,反而让空气愈发地黏腻起来。
京都城最近夜里闹了夜盗,正在实行宵禁,除了三品以上的大员可以持令牌夜行外,平头百姓是不允许此时上街的。好在凤丽祥绸缎庄有休憩的地方,闻姒便准备今夜宿在这里。
屋子里闷得紧,闻姒乌黑的秀发微微贴紧在脖子上,感觉很不舒服。她脱了外衫,只着了一层雪白的中衣,想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一道缝隙透风消汗。谁知刚把叉竿支上,便看见一个玄色道人影立在窗子门口。
怕不是碰上了那个夜盗吧?
闻姒吓了一跳,手中的叉竿没有拿稳便直挺挺地落在了窗外的地面上,窗子瞬间紧闭,一下砸在了闻姒的手背上。她“哎呀”一声,后退了好几步,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背硬生生被窗子砸出了一道红痕,疼得她冷汗直流。
她顾不得疼痛,正要在手边寻找些趁手的物件防身,却听店铺的大门被人急迫地敲响,门口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姒儿,开门,是我。”
闻姒一怔,这……这不是萧子玦吗?
来人不是盗贼,闻姒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去,手背上的疼痛反而愈发地清晰起来。
她有些微恼,几步上前打开了大门,一边甩着手一边道:“你来做什么?”
屋内的烛灯照亮了门口方寸之地,一片微弱的烛光之中身姿挺拔的男人被夏夜细雨淋个通透,雨水落在男人墨发间的玉冠上汇聚成珠,悄然落下隐没于一绺乌发。
闻姒一怔,眉头皱了皱。
“你的手如何了?”玄色的衣袍因被雨水淋湿而紧贴着男人的身躯,更显出男人的身型。
闻姒收了收手道,冷言道:“与你何干?”
说着就要合门,萧子玦却一手按住了门板,闻姒拉了几下,大门纹丝不动。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才迟疑地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我、我没带伞。”
闻姒吐出一口薄气,想要生气又觉得不值。她推了萧子玦胸口一把,将他推到门外:“堂堂摄政王,怎会被一场雨困住。”说罢,便合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