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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忆撇撇嘴:“不信。”

    “啧……”荣婳蹙眉,伸手拍拍荣忆肩膀,做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儿:“你不信我,还不信你祖父吗?让你三天不吃不喝,他怎么舍得?”

    这话出来,荣忆眼里这才回了些光彩:“也是。”

    见荣忆心情好了些,荣婳忙见缝插针的问道:“今天让你打听的,打听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荣忆来劲了,眸中一亮,身子一侧,两手一拍,对荣婳道:“绝了!这届状元,绝了!”

    “绝哪儿了?”荣婳一把拽住荣忆手腕:“说呀,绝哪儿了?”

    “穷绝了!”荣忆一脸的同情。

    荣婳不解道:“寒门士子多了去了,但他考上了,日后怎么都不会太差。”

    荣忆看了荣婳一眼,神色间满是你不懂的高深莫测,而后反问道:“你知道他身为状元,为什么没有人去提亲吗?”

    这也是荣婳一直奇怪的地方。按理来说,状元,就算家贫一些,放榜之后,还是会有人愿意投资一把,但这次这位状元,居然无人问津。

    念及此,荣婳嗔道:“抓紧说。”

    荣忆掸一掸在烛火下暗纹流光的衣摆,道:“我仔细打听了一番,这届状元,姓江名淮,字谏疏,今年二十岁,家住江南道润州。从小父母双亡,寄宿在润州舅舅家,舅舅是润州下属一个什么县的县令,我没记住,一辈子没升过官,家世清贫但没亏了江淮的教育。”

    荣婳不解:“这不挺好的吗?虽然舅舅官小了些,但那也是文官清流,自己又争气,考上了状元。”

    荣忆冲荣婳摆摆食指,接着道:“这样看是挺好,坏就坏在,江淮爹娘不做人,听说从前是做生意的。但不知怎么有批货海运的时候沉了船,临死前给江淮欠下了四万两的外债。这谁敢嫁啊?要不是有个当官的舅舅,作保跟人签了契,江淮可能早被追债的给卖了。”

    “哦……”荣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敢情不仅穷,还欠着债呢。

    四万两?一两银子能买二十石的粮食,九品官员的月俸不过五石,

    嘶……难怪江淮没人要。

    普通官员家就算想投资他,也没能力帮忙还债,有能力帮忙还债的,有更好的选择,干嘛不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要来投资他这个还不知前途争不争气的穷状元。

    荣婳盘算了下,四万两不少,她现在私房有两万多两,等明年过年,爹肯定会再给她一大笔压岁钱。

    平时的衣食住行,嫂子都会统一打点妥当,用不着她出自己的私房。不和家里开口的情况下,再抛掉自己吃喝玩乐的花销,估计两年功夫,能帮江淮把这债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