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一离开视线,江淮的笑容便垮了下来,眉心微皱。
这事儿不大对劲。
五十两买永仁坊的一间院子,主人不是有钱烧得慌,就是脑内有疾。
而且,自己租的这件院子,和隔壁院子,都是同一天买的,兴许买主是同一个人。而且还许他继续住,还不要房租。
这人买永仁坊两间院子,买了还不住,是要做什么?还花这么大价钱?
谨慎起见,江淮唤来赵林,吩咐道:“去打听一下,这两间院子的买主是谁?”
赵林行礼而去,江淮轻叹一声,自回了房中。
江淮倒了一杯茶,边小口抿着,边拧眉深思。
曾经在定国公府做过事的长工们,如今他能找到的,唯有周家。眼下周家搬走,他短时间内,能有什么法子再接近周家呢?
一时间,江淮忽地有些后悔之前放出去的消息。
当时为了住进永仁坊而不让人起疑,不得不编造家贫欠债的说法,一来免了榜下捉婿的烦恼,二来也可顺理成章的接近周家。
眼下好了,周家搬走了,他作为一个“家贫欠债”的穷状元,短时间内也不好跟着再搬去别处。
“哎……”江淮放下茶盏,一声轻叹。
看来周家的事,只能先放放,让赵林派人留心着,看日后还有什么机会再接近周家。
而京城另一面,荣家长乐坊的宅子中,荣婳正在和荣忆投壶玩儿。清晨派出去的小厮,满头大汗的回来,衣领处也湿了一片。
荣婳和荣忆停下手里的动作,朝小厮看来,小厮上前,舔一舔发干的唇,向二人行礼道:“小姐,事情都办妥了。江大人租的那间,连同周围的四间院子都买了下来。”
荣婳满意地点点头,而后问道:“瞒住了吧?没透露荣家的消息吧?”
小厮点点头:“瞒住了,对外以我表哥的名义所买,就算江大人要查,也只能查到我表哥头上。”
荣婳抿唇一笑,对他道:“快回屋里去喝口水吧,瞧你嘴干得。”
小厮忙领命而去。
小厮走后,荣忆笑着打趣道:“哟,姑姑转性了?这回居然瞒住了荣家?我还以为,你会弄得满城皆知呢。”
荣婳忙道:“傅明赫的亏我可不能吃第二遍!若现在让他知晓,一旦又是为了钱才和我虚与委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