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婳、齐氏、还有荣忆,三个人各占了一张贵妃榻,听着水榭里从江家回来的人复命。
水榭里,前去送礼的婢女小厮站了一片,七嘴八舌的和荣婳学着今日在江淮府上的见闻。
王婆被挤得插不上话,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赔笑着。
“他说什么?”荣婳蹭一下坐起身,手里团扇也扔在了身边贵妃榻上,不敢置信般的看着小厮们,诧异惊道:“清风与铜臭,不相为谋?”
小厮婢女们连连点头。
“呵……”荣婳气笑了。
好个清风与铜臭不相为谋!
很好,江淮,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厮们重重点头,满脸不忿:“嗯!他就是这么说的!”
荣忆将手里吃完的杏核啪一声甩桌上,不留余力的嘲讽道:“什么玩意儿?有钱怎么了?有钱是我们的错吗?”
齐氏看着气狠的姑侄俩,反倒有些饶有兴味的说道:“我本以为他欠着那么多债,还担心会为了钱伤着绒绒,眼下看来,这状元爷有点儿意思。”
荣忆竖目看向齐氏:“有什么意思?我看他就是不识抬举。我们女方家主动开口,还送了不薄的见面礼,竟说我们是铜臭!”
荣忆看向荣婳:“姑姑,你说的对!这就是个肤浅的人,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咱不搭理他。”
怎知荣婳听罢,眉毛一挑,却道:“凭什么不搭理?我荣婳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钱解决不了事。他不是嫌弃我们铜臭嘛,那我就用钱砸服他!”
荣忆一听愣住,那天在万华楼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齐氏看着荣婳长大,自然知道江淮这是把荣婳的胜负欲彻底给激了出来。打小就争强好胜,这波怎么可能认输?
齐氏唇间衔着江淮的那句话,莫名想起当初的荣陵。
那时候,他也曾意气奋发的说:“既做了河东道兵备佥事,哪怕倾尽荣家财力,也绝不让突厥,再踏进河东道半步。”
清风与铜臭不相为谋,江淮和荣陵一样,有他赤城的坚守。
虽然姑侄俩被气狠了,但齐氏却觉得,这状元爷能处。
而且……齐氏打着团扇兀自一笑,荣家人虽然看着不着调,但自嫁进荣家,她从未受过半分委屈,这一家子,都是极好的人,谁处谁知道。
虽然荣陵已过世十七年,但她从未想过改嫁,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荣家的一份子,自然会处处为荣婳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