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遇见些事情,你便无法接受,还说什么不会坐视不理?”
“你不该来,还是抓紧回京吧。”
荣婳吓了一跳,她是荣家人,她怎么能给荣家丢脸?她不怕,她能面对。不会走,亦不会认下江淮对她的看法!
帐中江淮和荣忆正着急着,忽见荣婳眼睑下的眼珠动得厉害,随即便听她似多么艰难般开口说道:“我不走,你会输,你得重新考虑,重新看我……”
江淮怔住,她、她说什么?
这不是昨天,他们入岐州前的打赌吗?
所以,她被梦魇住,发着低烧,无意识的情况下,本能想着的,竟是让他重新考虑婚事的事。
连江淮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她究竟是何时喜欢上他?还这么深?
江淮唇角莫名挂上一丝笑意,遭遇此事,且明知山有虎,可她却还是这么坚定的说不走,他或许……真的应该重新认识下这位荣小姐。
一旁的荣忆,自然没注意到江淮隐秘变化的神色,听荣婳梦里还念叨着打赌的事,心里没忍住编排,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赌的事?
这一刻荣忆才发现,他和姑姑自以为宁死不弯的脊梁,有的时候看起来,真的是好胜心强啊,也不怪哥哥和祖父骂。
也或许,就是单纯的好胜心强,没有脊梁。意识到这点的荣忆,痛苦捂脸。
趁着荣婳松动,一路来一直守礼的江淮,终是伸手,按住了荣婳的肩膀,推她唤道:“小姐!小姐,醒醒!”
许是魇在梦境中的荣婳终于有了勇气,江淮唤了半晌,蓦然惊醒,一下惊坐起,若不是江淮躲得快,差点儿撞上他的鼻骨。
荣婳终于醒来,瞪着一双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茫然的四处看,发现一旁的荣忆和江淮。
荣婳盯着他俩看了半晌,方才意识到,刚才那可怕的一切,是场梦。
想着梦里那些人吃人的可怕情形,荣婳不住的抚自己心口,太好了,太好了,是场梦可真的太好了。
“姑姑你魇住了啊?”荣忆关切的问道。
荣婳擦了擦顺额流下的汗水,点了点头。
随即她看向江淮,皱眉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骂我?”
江淮:“……”
“……我没有啊。”
“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很嫌弃我?”梦里被江淮嘲讽的情形历历在目,那种憋屈的感觉,还残留在心间,荣婳眼眶微红,单纯被憋的。
她方才说梦话的样子,还萦绕在江淮心间余味无穷,听她这般问,江淮低眉一笑,抬眼看向她,深邃的眸光直落在她的眼上,对她道:“嫌弃到没有,只是从前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