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几个知事为一点小事争论了起来,江淮几番不得脱身。
但凡一想起自己怀里还揣着荣婳的小衣,江淮就觉怀里像是塞了团碳火,灼烧难受,整个人这一下午都坐立难安。
他一面思考这小衣的来源,一面为如何在荣婳面前证明清白发愁,另一面又因自己怀里揣了她的小衣,而感到极为羞耻。就像做了什么极无耻的亏心事一般。
无论是自小受的教育,还是自己读过的圣贤书,都不允许他做出这种私藏女子小衣的事来,即便是娶了荣婳,已成夫妻他也干不出来。
可现在,他偏偏干了,小衣就在他怀里。
如此一想,江淮更加别扭,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等事情全部处理完,傍晚时分,江淮才回到后院。一进院,就让赵管事带他去找那婆子。
找到婆子的时候,她正在后院里摘菜,见江淮黑着脸进来,眉心微跳,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忙上前行礼:“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江淮摆摆手,屏退院中其余人,单独留下那婆子,问道:“我问你,上午你给我的那件小衣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茫然了片刻,而后如实解释道:“大人昨晚将要清洗的衣服给我的时候,小衣就在里面。我寻思着,大人屋里的姑娘,应当是大人的贴心人,看大人单独收了那件小衣和自己衣物在一起,以为大人喜欢带着身上,清洗后便给大人送去了。”
江淮敏捷的抓到了重点:“昨晚给你衣服的时候小衣就在?”
婆子从江淮的神色中,似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有些慌了,无措答道:“是,正是。这事儿我也给赵管事说了,赵管事听完后就将您那位侍女安排到了您的房间……大、大人,有何不妥吗?”
原是如此……江淮这才明白过来,原是昨晚就看到了小衣,所以将荣婳当成了他的通房,安排进了他的房间。
现在就是得弄明白,荣婳的小衣为什么会混进自己的衣物中。
念及此,江淮对那婆子道:“守口如瓶,此事不得再让任何人知晓。”
婆子连忙应下,江淮这才离开后院,往主屋去。
走到主屋门外,见主屋门大开,荣婳正巧坐在圆桌边上,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都是脸颊一红,说不出的怪异尴尬。
荣婳瞪了他一眼,自起身进了卧室。独留玉骨在原处,不解的看看荣婳,又看看江淮。
江淮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去,对玉骨道:“我有些事得单独和小姐说。”
玉骨行个礼,转身出门,顺道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