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取出一张图递给李直,接着道:“如果没有内鬼,李大哥就劳烦在我标注的路线上接应我们。”
李直收好图,冲江淮重重一点头,随即递给江淮一枚鸽哨,对江淮道:“这是兄弟们在非常时期联系所用的东西,我将各种声音都代表什么,以及吹法儿都教给大人,大人明晚若有紧急情况,便以此联系。”
江淮点头道谢,收下鸽哨,便认真细听李直交代,将近半个时辰,二人方将一切相互交代妥当,李直这才翻墙离去。
第二天一早,江淮提前半个时辰起来,将荣婳唤了醒来。
荣婳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外头天还未亮,揉着眼睛问道:“怎么这么早?”
江淮道:“有事跟小姐说,我能进来吗?”
荣婳最近晚上睡都不脱衣服,起来稍微整理了下,就让江淮进来。
江淮已经换好官袍,进了屋,直接在塌边坐下,对荣婳正色道:“今晚我要进山,我不在,知州衙门怕是不安全,你白天找个借口,带着玉骨和赵林回荣家商号,等我回来去接你。或许是今晚,也或许是明天早上。”
一听他要进山,荣婳心一提,问道:“你都安排好了吗?”
江淮点点头:“放心,一切妥当。玉骨这几日帮我配了不少解药,昨晚也已经给了李直他们,如果不出意外,明晚就能接王启回来,就算暂时救不了他,最差也能看清知州衙门干不干净。”
荣婳想了想,然后对江淮道:“好,你一切小心。但是如果你明早还不会回来,我就带岐州荣家商号的所有人,以寻未婚夫的名义,进山找你。”
江淮看着她愣了愣,随后笑道:“好。”她大张旗鼓的进山找,反而不怕有人背后放冷箭,便应了下来。
交代完这些话,江淮起身,对她道:“那我走了,你再睡会儿,等睡醒了就带赵林和玉骨去荣家商号。”
荣婳应下,非常难得的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外,顺道还塞了几个小药瓶给他,对他道:“有止血的,有止疼的,还有防破伤风的,希望你用不上。”
江淮收好,失笑打趣道:“原来小姐还有这么贴心的一面?”很难想象荣婳会有这样细心的时候,他还以为会一脚踹他出来呢。
荣婳不解道:“这有什么,我娘每次出门时,我爹都这样送她。”
“哈哈……”江淮失笑,“这么说来,以后小姐出门,我得更细心才是。”
怎知荣婳就像听一件平常事一般点头,随即还认真的想了想,对他道:“我出门倒是用不上这些药,给我准备些新的首饰,还有没穿过的花样时新的裙子就行。”
江淮听着笑意更开怀,旁人家都是女子伺候丈夫,但是荣家真的很有意思,前有性情大胆追逐荣太老爷三年的太老夫人,后有腿伤在家,细看照顾夫人外出的老太爷。
有这几位长辈在,在荣婳眼里,仿佛很多世俗意义上的男女界限,都变得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