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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茶盏微凉,目光所及,全是当初在岐州的一点一滴,也不知再见她,要到什么时候?

    江淮盯着手里的茶盏,神色间有些疑惑,莫非他在此后漫长的时光中,就只能看着和她一起用过的茶具回忆吗?她会不会令许他人?

    每次想到这些,他心里就很难受,也不知假如真的传来她和别人定亲的消息,他该怎么办?

    他真的很想做些什么,但只要一想到,相处了这么久,她的心里都没有他,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江淮忽又觉传来一股寒意,放下手中杯盏,拉了拉肩上的银狐大氅。

    在火场中烧了许久,这些茶具上的黑灰已不好擦干净,换了好几块布,才堪堪能看出些原貌。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圣卿王到。

    江淮一惊:“王爷?”他怎么过来了?

    江淮站起身,连忙迎了出去。

    到了正厅,圣卿王带着一堆人,已经进了大门。

    江淮上前行礼:“王爷?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圣卿王免了他的礼,四下打量一番:“你这新宅子不错。”

    圣卿王身边还有好几个女眷,在圣卿王的介绍下,江淮只跟王妃行了礼,其余人粗粗相互见礼,眼睛丝毫没有乱看。

    江淮将众人请到了厅中,命人倒上茶,对圣卿王道:“王爷不是府中有宴?怎么亲自过来了?”

    说话间,江淮并未注意到,王妃身边,有名衣着华丽,端庄高贵的少女,一直偷偷往他这边看,时不时和王妃耳语几句,再看向他时,唇角眼里皆是满意的笑意。

    圣卿王今日这宴会,本就是给江淮和永晟长公主府的嫡孙女章小姐准备的,江淮本人不到,这宴还怎么开得起来?干脆一合计,带着所有人就过来了。

    圣卿王没回答江淮的话,见他这么大的太阳,还披着银狐大氅,便知确实身子不适,便问道:“你感了风寒,严重吗?”

    江淮摇摇头:“不严重,许是没在北方过过冬,有些不适应。吃几服药应该就好了。”

    圣卿王打量一下这宅子,到处陈设简单,便知没有用心装扮,入住的仓促,便道:“你要在京里扎根,你们江家条件那么好,把这宅子风水好好弄弄。”

    江淮笑着应下,一旁的王妃问道:“江大人可是江南江家的人?也不知是哪一系的?”

    和荣家那类,当初河东道失陷后,在突厥等同于圈地为王的富贾不同,江家是典型且传统的富商家族,支系庞大且内部规矩严明,东家为主系,其余支系依附东家,也就是说,江家的东院,便是整个江家的主心骨和权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