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车门关上,江淮紧着便问道:“荣大哥,当时和您一同从突厥回来的那位江大哥……”
话未说完,荣陵点头:“没错,他就是曾经的定国公世子,陆湛。”
江淮呼吸一落,面上满是喜意,他看向荣陵,说道:“我随母姓,又以为父亲亡故,再兼定国公一直未曾承认母亲,有件事便一直没有言明……我……”
荣陵笑:“我知道,陆湛的儿子。”
江淮愣住,颇有些疑惑的看向荣陵,荣陵笑笑道:“那天你第一次问我定国公世子是否还在世,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他儿子,定国公府的事你也知道,你爹现在回来,便是不要那身份了,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江淮忽然想起荣陵告诉他阉党之祸的那天,似是反应过来什么,问道:“荣大哥是问我母亲名字那天,才知道我和我爹的关系?”
荣陵点点头,而后道:“我觉得这么大的喜悦,由我来说越俎代庖,便没有言明,而且你若是知道你爹回来,势必会耽搁婚事。现在这样,双喜临门,岂不更好。”
江淮低眉一笑,深以为然:“确实如此。”
荣陵微微蹙眉,问道:“你爹回不了京城吧?”
江淮点头,看向荣陵:“今日过来,也是要跟荣大哥说这桩事。我娘本该上京,但是父亲忽然回来,再加上他过去的身份,在京里若被人认出,怕会惹来杀身之祸,故而他们都没有来。我爹娘让我告诉荣大哥,等你们到了江南,他们再好生赔罪。”
荣陵点头:“小事无妨,左右回江南,你们还得办一场。总不能让你爹冒着生命危险,来参加小辈的婚礼。”
江淮将手里的匣子交给荣陵,说道:“这是我娘给绒绒打的头饰。”
荣陵伸手接过,而后问道:“你现在归心似箭,是不是?”
江淮失笑点头:“是,等成亲后,回门礼过了,我就带她回江南。”
荣陵笑:“罢了,现在你知道爹回来了,多呆一日都是度日如年。明日成亲,后天你俩就先走吧。我们交代下京里的事,晚几天跟上。”路上新婚夫妻也正好一路游玩下去,他们长辈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江淮确实归心似箭,起身行礼道:“多谢大哥成全。”
荣陵笑笑,说道:“明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了,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你爹娘的事,我回去会和家里人说,放心吧。”
江淮再次道谢,荣陵伸手捏捏他的肩,捧着给荣婳的新娘头饰下了车。
江淮目送荣陵回去,方才打道回府。
荣陵回去后,去了荣廷仙院中,将家里所有人都叫了过来,然后将江淮是陆湛儿子的事说了,并告诉他们,同他一起回来的那位兄弟,就是陆湛。以及陆湛无法上京,荣婳和江淮成亲后第二日就得南下。
荣婳知道那天那个人是陆湛,但是万没想到那居然是江淮的爹。
“哦!”荣婳反应过来:“我就说那天回来的时候,我盯着陆大哥看了好半天,我就觉得他像个什么人,感情是像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