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上岸,江氏着人去江淮和荣婳的船上搬行李,自己则先带着他们俩人,以及贴身侍奉的人回了老宅。
路上,江氏问道:“你俩得在润州再办一场,怎么个打算?”
江淮对江氏道:“我想我俩回来的事先别声张,等几日,岳父岳母都下来之后,休息好,再遍请宾客摆宴。”
陆湛道:“这样好,等着亲家们都到,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到时候好好和荣陵喝一杯。”
江氏点头:“那就这样,这几日我先准备着。”
说着,江氏朝坐在江淮身边的荣婳伸手,面含笑意:“过来,和娘坐一块,让他们爷俩聊去。”
她儿媳妇可比她儿子好说话多了,跟儿子说话,聊两句气半死的程度。生这个倔儿子出来,这些年当真减寿!
江淮转头看向荣婳,冲她笑笑,示意她过去,荣婳点头,手递到江氏手里,坐去了江氏身边,陆湛则挪到了江淮身边。
陆湛和江淮聊起了这些年的事,而这边,江氏问荣婳:“可有什么小名吗?”
荣婳道:“绒绒,毛绒绒那个绒。”
“哟……”江氏笑:“这名字可爱。”
荣婳抿唇冲着江氏笑了笑,江氏紧着问道:“你呢,以后对你俩的生活什么打算?”
荣婳道:“娘,我这一年多,陪着江淮去岐州,又跟着家里去河东道,见识到了好多从前从未见过的,而且我打小就想去更多的地方看看。所以我想,若是以后可以的话,能和江淮多去一些地方走走,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吃些没吃过的好东西。”
“这就对了!”江氏当即赞成,她这儿媳妇果然比儿子对她胃口,江氏忙见缝插针的对江淮道:“听到了吗?绒绒也想四处去走走,你若是还回京里当官,一辈子都在那四方天里,即便是外放,那也得一个地方呆个五六年,运气不好就是大半辈子。有这个功夫,不如回来继承家业,为着生意,你们俩哪儿不能去玩儿?”
江淮听着娘这么见缝插针的说,委实是无奈。
娘亲因着当年不被父亲家承认,后来又经历定国公通敌之罪的变故,简直视当官为洪水猛兽,根本就不愿他去科举,但是他为了查清父亲一案的真相,只能和母亲关系僵持了多年。
但是现在,爹回来了,翻案只需新帝登基,他又怎么会继续和江氏对着干,便笑道:“娘说的对,等收尾的事情处理完,我就递折子请辞,可好?”
江氏闻言愣住,眨巴两下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这、这么好说话了?
半晌后,江氏回过神来,叹慨道:“果然成了亲就是不一样,知道为家里着想了。”说着复又摸了摸荣婳的手,感叹道:“可多亏了你,这倔驴终于肯听一次话了。”
江淮低眉失笑,无奈的叹了一声。
陆湛也不太愿意再和朝堂,以及过去的身份有任何牵连,便问江淮:“如今你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若是请辞,太子那边要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