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大点,是抱着爷的腿要肉要菜吃,等再大点,就自己上桌。
这次福儿还是坐在爷的身边,王大柱另一边是刘长山,亲儿子孙子都给隔开了。不过刘长山到底是孙女婿,这一趟跟着跑里跑外帮了不少忙,今儿这顿饭,与其说是给福儿和卫傅接风,也有感谢他的意味。
关外人不管家里再穷,场面是不能少的。
不过刘长山也没当自己是外人,安置爷爷,安置老丈人和二叔,倒是利索得很,显然不是一回两回这么做了。
卫傅则坐在福儿身边。
“肯定都饿了,都吃吧。”
王大柱提起筷子,其他人才都动筷子。
接下来让卫傅切切实实见识了,什么叫做关外人的热情。他碗里的菜就没下去过。爷给他夹菜,老丈人和丈母娘都给他夹,还有两个哥哥和姐夫。
不光给他夹,还给福儿夹。
福儿吃得笑眯眯的,一边催促他快吃。
卫傅就跟着吃了一阵,都快吃饱了,才知道这其实刚开始。
王兴齐去拿了酒来。
就是乡下人自己酿的烧刀子。
一人先来一碗,都喝了再来第二碗。
卫傅瞅这架势,今晚估摸自己要喝醉。
他觉得能喝两碗烧刀子的他,应该能应付福儿的家人了,谁知这点才哪儿到哪儿,平时王大柱和刘长山和他喝酒,因为是在路上,都悠着在喝。
“他是关内人,酒量比不得你们,哥你们别灌他。”
福儿说话了。
王兴齐感叹了一声:“胖福儿还是这么霸道。”
福儿对他皱了皱鼻子,瞬时兄妹之间因离别多年的生疏一扫而空。
两个哥哥格外感叹,纷纷发下话。
“妹夫第一回上门,不能喝,哥代他喝了。”
于是在两个哥哥的帮助下,最后卫傅侥幸没喝醉,就是脚下有点打飘。
这期间少不得二房两口子会问卫傅情况,例如是哪儿的人,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来这了。
关于这些,老爷子之前就跟福儿卫傅对过话。
他从始至终没跟家里人说卫傅的身份,也交代刘长山不能说,所以对其他人的说辞都是卫傅本是京城人士,因家里遭了难,才会跟福儿来到家乡,打算以后就在扎根儿。
于是卫傅也是这么个说辞。
饭罢,两人被领去西厢一间屋子。
这是王多寿的屋子,算是王家最好的屋子了。
倒不是说这屋子有多好,王家虽看着破破烂烂的,但都是清一水的砖瓦房,主要是王多寿读书,平时小孩们都不准来他屋里,因为他屋里有书,所以屋里显得干净也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