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也不要太激愤,官之一字,不是从来如此?”
当年他们谢家也是官,官场上的门道简直太清楚了。
当官的都是伸手要银子,缩手躲麻烦,走一步想十步,坏事都是下官的,好事都是自己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连下官都算不上,用他们燕人的话来说,就是个奴才。
谢云深吸一口气。
“那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真要去对付那个安抚使?”
“只有他消失了,那些被捆绑在一起的人才会群龙无首,炭矿之危自然迎刃而解。”
说到这里,谢家主顿了一下,问道:“我不在这些日子,炭行那儿如何了?”
提起炭行,谢云的脸色暗了下来。
由于挖炭的人太少,别说龙江了,黑城的炭都供不上了,已经被人闹了好几回。
“虽然我回来后,谢松怕扫了我的兴,没敢禀报我,但料想是不好的。一旦供不上就会有人闹,闹着闹着,就会有人觉得炭是黑城的,为何要被我们谢家卡着脖子,中间再有人怂恿煽风点火,我谢家的大难就在眼前。”
谢家主说得格外悠长。
“我谢氏一族,当年遭受大难,能在此地繁衍生息,渐渐站稳脚跟,又越过王家成了江东第一家,就不能败在我手里。”
“那爹,你说这事怎么办?”
“我走之前,记得有人来禀报,说王家最近一直派人打探官署的事,虽不知那位安抚使到底哪惹到了王老鬼,但以王家那个老阴货的性格,从不会无的放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次可以联合一下王家。”
第116章
“联合王家?”
谢云有些迟疑,“就怕族里有人不愿意。”
当年谢家是越过王家,才能坐上江东第一家的位置,两家可以说是交恶多时。
用句浅白点的话来说,一家的狗从面前路过,另一家的人都要呸上一口唾沫,用来诠释自己的不屑。
“此一时非彼一时,这件事也不用宣扬得人尽皆知,王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你先让人去联系一下王老鬼那一脉,先探一探对方的意思再说。”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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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回来时,大郎正趴在炕上俯身喂苏勒糕点。
由于大郎在炕上,而炕又较高,身子太肥腿又太短的苏勒,要把四条狗腿都伸直了,巴在炕边上,才能够到大郎的小手。
一个喂得十分高兴,一个吃得狼吞虎咽。
见娘来了,大郎激动地挥着小手,把福儿吓一跳,生怕他一头栽下来。
两个大步走近,才发现炕上坐着一个人。
卫傅正盘腿坐在炕上,看着什么文书,而另一只手稳稳地按在儿子的腿上。
这样就不怕大郎一个不慎栽下炕了,因为当爹的拽着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