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昨儿在门外撞见王铁栓和女子纠缠的事说了。
福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而她娘隐藏得这么好,她昨天根本没发现端倪。
“是不是那个叫桑兰的女的?我交代过四喜,让他盯着些,还让卫傅敲打了门房,以后不准那人再进官衙,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事,才在外面纠缠我爹?娘,你问清楚爹怎么回事了没?”
还真就是因为这事。
那次以后,过了两三天,桑兰本打算再借着送酸枣的名头,看能不能寻到和王大人说话的机会。
谁知官衙这直接不让她进了。
说是上面交代了,官衙不是菜市,闲杂人等无事不准进进出出。
没想到才几天过去,门房也大变脸,自己竟成了闲杂人等?!
桑兰怎么也想不通。
她以为是官衙换了规矩,才不会让她进去。
偏偏黑河屯及周边几个屯子的户籍已经核查完了,户房的人换了个地方继续核查,这下桑兰想见王铁栓,成了大难题。
她在官衙外等了好几次,都没见到王铁栓。
估计是屯里有人来黑城办事,看到她进不去官衙站在外面等的场面,等她那次回去后,屯子里各种风言风语。
这些风言风语让桑兰的日子极为难过,家里人也颇多抱怨。
这次桑兰好不容易在门外守到王铁栓,她就想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谁知这么巧被赵秀芬碰见了。
王铁栓冤枉死了,他也是妻子跟他闹起来,才知道桑兰原来对自己不怀好意,坑爹女儿卖了亲爹,让亲娘赶紧来,恰恰又让当娘的抓了个‘现行’。
可该怨谁?
怨女儿,怨妻子?
还是怨自己吧,谁让自己不知道避嫌。
这边,当女儿的正在跟娘保证,自己把亲爹盯得死死的,爹绝对没干出什么对不起娘的事。
其实这会儿赵秀芬早就气消了。
她还是相信丈夫说的话,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不可能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场面,就质疑丈夫的为人。
另一头,王铁栓倒不尴尬。
只是他看女婿尴尬,弄得自己也不禁有些尴尬了。
为了缓解场面,他装作浑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你在咱村里看看,哪家的汉子没被自家婆娘挠破脸过?过日子,磕磕绊绊,免不了的,你娘她平时其实挺贤惠温柔的。
卫傅没想到丈母娘竟如此彪悍!
王家人都和气,他一直觉得福儿泼辣的性子,应该是有点随了她奶,但也不全像,就是那个厉害劲儿像了。
现在才发现竟是随了看似温柔贤惠的丈母娘。
“爹,你不如在家歇两天,陪陪娘?”
王铁栓咳了一声:“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是劝农官,户房要是不忙,其实你可以不去的。”
“那行吧,我就歇两天陪陪你娘,她在家里操持里外,又千里迢迢赶来,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