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出乎意外的,某人特别的好说话。
裴晏如眉头微挑,等下了马,轻掸了掸裙摆,活动了下身子,这半天下来,她感觉身子骨要塌了。
忽地,身子再度腾空,她下意识搂紧男人的脖子,“欸?”
眼瞅着离行宫守卫愈来愈近,裴晏如眸光晃了晃,心跳忽地加快,指尖不自觉攥紧那绣着暗纹的袍子一角,“你还不放我下去。”
像是察觉到,含着笑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马上确实不雅,这样便好多了。”
“........”
门口的守卫见着有人抱着人过来,借着火把看清男人容颜,连忙拱手行礼,哪儿还敢多看,垂眸恭敬道,“参见太傅大人。”
“参见太傅大人。”
“嗯。”
一声轻应,沈于渊略低头,大步往里走,眉梢扬起笑意,将人往怀里拢了拢,确定旁人不会看见,这才启唇,“害羞了?”
“.....”
裴晏如瞅着沈于渊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抓着他衣服的手松了松,微抿唇,不与人一般计较。
她可是做大事的人,格局要大。
沈于渊正想着怎么没点反应,难不成他这番举动吓到她了?
正思考着,喉结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宛若带着轻微的电流般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他颀长的身躯微震,视线下移,对上那双含着戏谑的凤眸,眼底暗沉下来,暗哑着道,“别闹。”
偏偏这时,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一侧,轻飘飘的打趣他,“怎么?害羞呀。”
这种事上,格局大了会吃亏。
裴晏如觉得这么做没什么问题。
各自调戏一回,扯平了。
沈于渊微顿,喉结滚了滚,眸光骤暗,一脚踹开房门,关上房门也是用脚。
裴晏如眸子微微瞪大:“.......”玩大了?
正想着,身子被很轻的放在床上,她抬眼,正想说什么,还不等她开口,身前阴影笼罩下来,唇瓣被攫住。
“........”
裴晏如像是忘记了反应,近乎傻傻的呆着,一只手动弹不得,只能用另一只手下意识抵在他的胸膛,忽然感觉到一只发烫的手不安分的摸索着她的腰带,腰带被他勾住,散开来。
“阿泠儿.....”耳边传来男人温柔缱绻的声音,像是重力的吸引,让人忍不住沉沦。
裴晏如晃了下神,脑海中闪过那道带着极致思念、痛苦悔恨的双眸,心脏微微收紧,原先想不通的的事情一下子都有了解释。
那时裴府落败之后,她为保住妹妹厚着颜面去求从前与将军府交好的各家大人,明明一开始或是婉拒或是强硬驱赶她,但莫名在第二日都纷纷说起了曾经她爹的好,愿意相助。
想来若没有他这个太傅从中幹旋,这偌大京城,谁会冒着风险去帮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明明只是一想就能想通的事情,偏偏那时却是看不透。
蓦地,沈于渊动作一顿,暗沉的双眸落在那雪白的肩膀,见那肩上纱布隐隐有血渍透出,剑眉霎时收紧,连忙坐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拿药,“我给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