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晏如也不是凡事死缠到底的人,她顶多只是好奇,却并不想深究,神色淡下来,开口道,“嗯,程先生,这是图纸,您先看看,报酬自然是不会少的。”
“............”
程严能成为木匠之首自然对精巧的结构设计情有独钟,待细细看过图纸,又扫了眼那稳坐着不动的裴晏如,心内喟叹,算是被拿捏住了,“罢了,我答应你就是,不过我有几个徒弟,想来你肯定不只盖这几座,我写信让他们来京好了。”
话音落下,裴晏如站起身,雪青色长袍随着起身的动作微微飘动,微拱手,“多谢。”
程严顿了下,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七品居外,看着自店内出来的青色身影,为首的人眼神一动,示意其他人跟上,随即快步跟上。
裴晏如脚步微顿,经过一处拐角时微偏头,身后空空荡荡,嘴角轻扯出嘲讽的弧度,她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小巷内。
“裴姑娘倒是好生会伪装。”
逼仄的巷尾,为首的黑衣人蒙了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眼白布满了红血丝,看着裴晏如的眼神宛若看着死人。
青瓦墙头,裴晏如斜坐着,锥帽轻纱随风飘起,露出清丽绝美的容颜来,听见这话,忽而笑了,笑不及眼底,含着几分凉薄,“看来猜测不假,出来吧。”
话音轻飘飘的散落在空气里,一道劲瘦身影带着几道黑衣身影自暗处现身,数十个黑衣人微惊,连忙抵挡,兵刃相接,不断有血色飞出。
不出片刻,只见为首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待他倒地好一会儿,鲜血才不要命似的喷涌而出。
见势不妙,有黑衣人一咬牙,提气朝着裴晏如而去,双手举起,银色的刀刃在夕阳下反光,狠狠劈下,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去死!”
邵昱珩一掌挥出,一扭头却是心惊肉跳,运起轻功飞快朝着那边过去,“主子!”
千钧一发间。
只听得“嘭!”一声巨响。
黑衣人自房顶跌落,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狠狠栽到地上,吐出几口血来,了无生息。
邵昱珩停下动作,抬头去看,只见那青色身影稳稳站着,神色间没有多余的表情,她身后便是尚未落下的夕阳,明明是橘黄温柔的颜色,但落在她身上,硬生生多了几分冷然。
主子今日心情格外不好?
裴晏如飞身落下,神色微冷,命令,“把这边处理好。”
“是。”邵昱珩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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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夜,温度降下来,多了几分凉意。
书房。
“主子。”邵昱珩立在案桌前,他生的五官硬朗,常年风吹日晒使得肤色有些黑,出挑的是那双眸子,如鹰般,带着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