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阳瞥过去一眼,很是瞧不上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自鼻孔里哼出气来,理了理裙摆豪迈的站起身来,搭上萧景阳的手臂将人扶起来,“走吧。”
“好。”萧景阳视线微微扫过宋元章,冲人和善的笑了下,跟着起身。
宋元章起身行礼,双袖落在地上,垂首,“臣恭送二位殿下。”
萧永阳懒得搭理,待出了宋府,踩着车夫的背上了马车,吩咐,“去七品居。”
“皇兄怎的一连好几日都去那七品居,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萧景阳脸色呈现病态的白,颧骨挂不住肉,瘦脱了人相,这会儿许是感觉好点,温声问道。
四下无外人,萧永阳也懒得再装,喟叹一声,“那七品居每日饭菜都不同,倒是新鲜,我去瞧过了,口味同宫里头厨子做的不同,你也能多吃些。”
那饭菜是真香啊,一想到那油滋滋的大鸡腿,萧永阳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萧景阳眸色微微泛起波澜,反应过来,唇边划开一抹虚弱的笑来,“原这几日不同的膳食都是皇兄自七品居带来的,难怪那味道与原先的不同呢。”
“不说这个了,八哥给的药,你可要按时吃,也不知是谁这般恶毒,你年纪轻轻便.....”萧永阳轻咳了两声,压着那马上要叫起来的肚子,正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又抿唇不说话了。
皇后至今无所出,八哥是贵妃之子,而他与景阳的生母是淑妃,按理来说八哥与他们虽是兄弟,但谁人不知皇室薄凉,没针对他们便算是好的了,可偏偏.....
萧永阳叹出去一口气,听着从旁边传来的咳嗽声,习惯去给人拍拍,又觉得纳闷,“你说八哥要那铺子做什么,我怎么想不明白,不就是北街上一个铺子么,以八哥的财力想要多少没有,干嘛非要那一间。”
萧景阳移开手,感受到手心黏糊湿润,不动声色擦去嘴边的血色,“许是那里位置好吧。”
“殿下,七品居到了!”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
-
赶了一天的路,天色渐渐暗下来,马车滚轴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姑娘,我们到镇子上了。”驾车位,元安双手持着缰绳,抬眼去瞧,眼底映出灯火来,前面应是小镇了,张口朝后头喊了句。
从盛京到泉城的路途不算很遥远,但少说也要走上两天。
说来大人这会儿不知到哪了,匪患闹得厉害的有多处,其中泉城便是之一来着。
月明星稀的夜晚,低调朴实的马车驶入镇子,街边时不时传来姑娘家的说笑声,小贩尽情的推销自个儿铺子上的物件,倒是热闹的紧。
裴晏如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天色暗下来了,街边的灯火将夜色照亮,她放下帘子,轻声道,“去找个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