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卿接住,盯了那阖着眸子的女子一眼,方咬破手指滴了点血上去,又递给她,只见一只纤细的手刷的伸出来,麻溜的又收回去,生怕碰到他似的。
战卿:“……”
恰在这时,“笃笃。”
嬷嬷敲了门,见里面没动静,回头低声嘱咐几个宫女动作放轻些,这才推开门。
在看见榻前那道白衣身影时,嬷嬷眼睛倏地瞪大。
殿下竟然真的同那公主同房了?
战卿正在穿外袍,似乎感觉到人来,将外袍穿好,掸了掸衣袍,侧脸,吩咐,“都出去,让公主多睡会儿。”
“可是殿下,三皇子妃今日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嬷嬷往榻上瞥了眼,目光钉在那扔在地上的大红外衫,话音顿止。
“本殿什么时候讲过礼仪?”战卿斜斜瞥过去一眼,嬷嬷登时没了话。
言外之意,我的人,也不必遵守规矩。
榻上设着白玉抱香枕,铺着软细蚕凉毯,舒软衾被将女子盖的严严实实。
自皇子成年后,便可在宫外建府居住,只有大型盛宴或突发情况时才在宫中留宿,因着生母得宠的缘故,三皇子战卿虽成年,但鲜少在宫外的皇子府住……在宫中也少住,同娘娘也不亲近。
这一回竟这般宠爱这墨国公主?
嬷嬷心下惊疑,但面上不敢多说,只应了声,便带着来时的宫女退了出去。
得赶紧去通报给贵妃娘娘才是。
待宫女们都走了,战卿收回视线,看着那假寐的人儿,嗓音很淡,“若是在宫中有什么不适应的,让你的丫鬟来书房寻我,我大多时候都在那。”
“……”裴晏如没开口,她闭着眼睛,可以感觉到他说完便离开了。
她睁眼,只来得及捕捉到那消失在拐角的白色身影。
他确实和那些纨绔阴险的皇子不同。
思及此,裴晏如睨着面前从一脸失神再到一脸嫉妒的楼侧妃,也不算很难理解为什么那样容貌被毁的人还有死心塌地的忠实迷妹了。
“他的脸,是怎么伤的?”忽的,她开口。
或许,此人能是一个契机。
闻言,楼侧妃立刻收敛了神色,有些警惕的盯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殿下碰了你,你也别想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谁乐意踩你?
裴晏如翻了个白眼。
“喂,你!”对上那看智障的眼神,楼侧妃横眉冷竖,怒道,“我不告诉你!不会给你有伤害殿下的机会的!”
世人皆拿容貌刺伤殿下的心,就算殿下表面不在意,但哪里有人真的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无关男女。
明惜端这盘糕点同明心在一旁分着吃,顺便看着自家姑娘完胜这楼侧妃,心情那叫一个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