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站在贵妃身旁双手交覆于腹前的宫女往前迈了一步,一板一眼的道,“三皇子妃,初见贵妃娘娘,需行跪拜礼。”
明惜同明心跪在地上,闻言,明惜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轻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裙摆。
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贵妃微抬眼。
裴晏如没说什么,正欲屈膝,她也不是那般矫情的人,跪一下就跪一下,全当跪老天爷了。
见她的动作,贵妃眉头舒缓开来。
不等她跪下去,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母妃。“
清淙的嗓音传来,裴晏如抬眸,入目是修长挺拔的背,再抬眼是那戴着面具的脸。
三殿下?
贵妃脸上笑容僵住,随即眼里浮现笑意,似乎并不在意,“原是卿儿来了,这是舍不得新娘子给母妃行个礼?”
战卿冷着脸,一把将欲行礼的裴晏如拉起来,护在身后,“昨夜安和辛苦了,儿臣自是心疼她。”
裴晏如:“???”
贵妃一早便得到了消息,还心存怀疑,但此刻听到儿子亲口所述,心下的怀疑打消,只多看了几眼裴晏如。
裴晏如神色淡淡,贵妃没能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只掩唇笑了,“那母妃等着抱孙儿了。”
“嗯。”又是不冷不淡的一声。
战卿像是浑然不在意规矩,拉过裴晏如就走,扔下一句,“那儿臣就先带安和回去了。”
程贵妃攥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凝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底涌现暗色,“……”
明惜明心对视一眼,这三殿下似乎待姑娘还不错?
两人说了声告退便匆匆追上去。
出了长春宫,战卿自觉松了手,眉眼很淡,说出的话却温柔,“在这大兴国,你不必委屈自己。”
又是熟悉的感觉。
裴晏如偏眸,忽而从袖中拿出一瓷瓶,“我见你脖上有疤痕,这是颜玉膏,可以去疤。”
说罢,她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想从那面具后看到什么,“我与殿下可曾见过?”
战卿:“……并未。”
他略低眸,知晓她的医术,也不怀疑,将那颜玉膏收下,“多谢公主好意。”
待回了北宫,战卿就带着贴身侍卫去了书房,像是出来一趟就是为了救她出水火。
裴晏如心底愈发疑惑,她说那能去疤他就收?
还是说,无论她送什么,他都无所谓,收下来扔一边就是了,和知不知道她会医术没关系?
她想不通,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与战卿的记忆。
除非此人除了会易容还是个演戏高手,不然她不会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