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儿.....”
顾颜担忧着出声,自前几日她同晏儿说了裴老太君昏迷之事,晏儿就一直忧心,但眼下大兴国君寿辰在即。
晏儿作为三皇子妃若是无故不出席,恐遭人非议。
顾颜的担忧裴晏如自然明白,原以为以阿司的医术,哪怕她不在,祖母也不会有事。
却没想,竟然是中毒!
裴晏如敛下眸中冷色,她才离开没多少日子,就有人开始对裴府动手了么。
“这两日你且在邺都城内寻找炎朱草,若是真的找寻不到,那再议。”
思罢,裴晏如抬眼,开口道。
“好。”
待顾颜离开后,偌大的寝殿内安静下来,烛火晃动。
裴晏如起身去了案桌边,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脸下打下一层阴影,小脸莹润白皙,换却人前的锦衣华服,一袭青裙加身,她执笔,一只手虚扶着坠落的宽袖,袖边以金丝绣了一圈,隐隐闪着光,手边摆着些许画卷。
裴晏如低垂着眉眼微扫过,她现在人在大兴国,但墨国境内的事业不能停,想到什么,她将笔放回笔搁,葱白指尖扫过那寄回来的信,若有所思。
这是她命人送去给程严的信。
信笺上,程严表示可以,回答的异常爽快。
从前她托他帮忙,他都是一副要了他老命的不情愿模样,现在却答应的很快,难不成是看着她“可怜”的份儿上,良心发现了?
具体如何她也不知,不过在大兴国的进度确实要推快了。
正思索着,红珊端着燕窝过来,“嘭”一声轻响,放在案桌上,视线扫过那些画卷,暗想,这些不会就是三皇子妃送给陛下的生辰礼吧?
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这般想着,红珊眼底掠过一抹不屑,她大兴国最是富饶,物产丰富,金矿银矿也不少,陛下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不值钱的画卷。
这出自墨国的公主出手就是穷酸气。
裴晏如动作自然的将画卷收起来,眉眼微冷,“进门前为何不敲门?规矩呢?“
“奴婢敲了门,但三皇子妃娘娘您没应奴婢,想着这燕窝冷了就不好了,奴婢这才斗胆进来。”红珊跪地,再不复往日嚣张。
想来是经过贵妃指点。
裴晏如多看了眼红珊,没说什么,挥了挥手,“你且下去吧,以后没我的吩咐就不用进来伺候,我喜静,平日里不用伺候。“
“是。”红珊垂着眸,福了福身退下去了,又往寝殿那边看了眼。
今夜,殿下没来呢。
待她一走,明惜正好过来,往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看了眼,夜色里瞧不真切,但讨厌的人就是匆匆一瞥,也能分辨的嘎嘎清的。
等瞧不见人了,粉面桃腮的小丫头方才推门而入,对上那双清冷的视线,纤细的手挑开帘子行至案桌边,放下水果,道,“公主,近日来,内务府送来了不少好吃的好用的,三皇子似乎受陛下重视起来。”
连带着公主作为三皇子妃的待遇都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