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来就碍了她的眼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孽种?
“不是,不是,卿儿,母妃那也是在保护你,你的长相和他太像了,待你长成,定然会引起战隆怀疑的,母妃是没办法啊。”程贵妃眼角逼出两滴泪来,上前几步欲抓住战卿的手臂。
现在她只能靠这个儿子出去了,决计不能把话说死了。
阿时站在战卿后面,听到这话,眉心皱了皱。
殿下可不能听信了这女人的一面之词啊。
若真的爱殿下,那为何这么多年无所作为,甚至在殿下回来之后处处针对殿下的妻子?
他都能明白的道理,战卿自然明白,眼神愈发幽邃。
“你走吧。”
良久,战卿喟叹一声,示意暗卫让出一条路来。
“殿下....”阿时眸子微微瞪大。
以贵妃娘娘的性子,若是这回放她离开了,那就是放虎归山,迟早会掀起腥风血雨来。
战卿恍若未闻,只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马车里,半晌才轻声开口,“至少,不能死在我手里。”
无论她待自己如何,她都是自己的生母,给了他生命。
此番,便算是将那条命还给她了。
阿时听懂了,没再多言。
短短两日,富丽堂皇的皇宫宛若成了一座修罗场,白玉石砖上,暗红的血渍篆刻成了可怖的纹样,风云变色。
太子携着太子妃趁乱逃了,没过多久,当裴锦月带人出现在宫门口时,皇宫内已是墨国军队的天下。
太医院里。
裴晏如绷着小脸,低垂着眸,眉眼间皆是认真。
裴易打了麻醉,这会儿倒是没什么感觉,只睁着眼看着女儿的花容月貌,咧了咧嘴。
不愧是他的宝贝闺女,生的就是标志。
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
不对。
闺女嫁给了那什么三皇子,成了三皇子妃?
嗯?
裴易意志有些分散,又想起来那日在军营外,与闺女同乘的那家伙是谁?
一时间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中打成一团乱线。
裴晏如抽空瞥了眼对自己可能会残废不甚在意的老爹,头一阵大,她现在信了那句话。
玩物丧志,她爹定然是打架打傻了。
门外,奚云时不时往里头看一眼,双手合十,目露担忧。
一旁,明惜明心从一开始的狂喜到知道裴大将军受了重伤惴惴不安,但这会儿见着自家夫人忧心,忙道,“夫人您别担心,姑娘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的。”
听到这话,奚云往旁边看了眼,明惜这丫头她是认识的,但是这个是....
她目光在明心脸上停留两秒,想了片刻还是没想起来,但问总觉着有些失了面子,只收回视线,旁敲侧击,“你们两个伺候泠姐儿多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