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有些累了,先去歇息了,明日便去给你打发了傅定仪那小子,要是给你接风洗尘,怎么说也得定在金玉楼才行。”
顾颜起身,眉眼弯弯,唇边带出一抹笑来,“你也早些睡吧。”
裴晏如颔首,目送人走远,低眸细细思索起这事来。
——
翌日,天还未亮,自裴府后门出去一辆马车,往城外的庄子上去。
同时一则消息散遍京城,在街头巷尾流传起来。
“听说裴家的大姑娘同太傅大人定了亲事。”
“还叫什么大姑娘呀,那可是当今陛下亲封的公主,公主同太傅大人定亲,那可是大事啊!”
“是啊,今日朝堂上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儿来呢。”
朝堂之上。
高台上中年帝王比之去年要圆润了些,眼神无光了许多,眼袋很重,此刻听着底下叽叽喳喳的全是反驳他修建容云宫的,生出一股子烦躁来。
萧长存一把将面前的奏折摔在地上,怒容满面,“放肆,朕乃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只是修建一座小小的宫殿,诸位便有这般反对,来日岂是要逼宫不成!”
这话一落,如同在忠臣心上狠狠剐了一刀,不少人诚惶诚恐的伏跪在地,齐呼,“臣等不敢!”
“你们不敢?”
萧长存腾地站起来,浑然没有帝王该有的样子,满身戾气,“朕看你们一个个的胆子都大得很!”
听的帝王发火,底下一下没了话,站着的人都垂了头,免得叫祸事蔓到自己身上。
萧长存看着那一派跪着的人中那道站得笔直的身影,眼底划过阴驽,又坐回去,“太傅也反对?”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站出来说不同意的大半都是太傅的人。
闻言,沈于渊嗓音淡然,“陛下,修建行宫兹事体大,换了丰年,臣定然不说什么,只是今年遇上天灾,百姓遭殃,若是陛下执意要修建行宫,恐怕会失了民心,于墨国无益。”
他说的平静,萧长存却是怒火中烧。
这般的说辞这两月以来他几乎每日都能听见,再好的耐心都被磨没了。
他大手一挥,“既然此事没办法解决,但其他的事情也一并再议。”
说罢,皇帝转身就走,身旁的太监总管只得尖着嗓子喊,“退朝!”
碰了一鼻子的灰是云九鹤早就料到的,眼下面色正常,像是吃了顿早膳出来,身旁,宋照却是叹了口气,“你说咱们陛下还真是,宠爱什么不好,非得宠爱女人....”
云九鹤听的挑眉,“我觉得宠女人不是什么问题。”
“欸,哪里不是问题了,换了从前,陛下虽然在政事上没有什么杰出的成就,但好歹行事没有如今这般荒唐,看看沉迷女色之后,动辄发脾气甩奏折,不理朝政来威逼朝臣妥协,这还哪里是一朝君主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