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晏儿在里头放了什么,但看面前的少年应该就是这个金彩园的台柱子了,曾经少年成名的名角儿,现在屈居在这小小后台。
她虽对听戏没多少兴趣,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这样的人留在这里,称得上一句暴殄天物。
出乎顾颜意外的,少年并没有来接,眉目冷清,纤长的睫毛打下一层浅影,“若是使姑娘来的主儿想要为我赎身是大可不必的,在下留在这并不是被压迫的。”
显然,余期将那信封里的物件当作了银票。
也不怪他多想,这些年有不少名门少妇都提出过为他赎身,将他接进府里,单单为某一户人家唱戏。
顾颜挑了挑眉,虽然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还真是误会了。
就薄薄的一张纸,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银票吧?
“公子误会了,我朋友并没有要为公子赎身的意思,只是托我将这个信封交给公子,想来公子看了就明白了。”
顾颜解释了一句,再次将信封递过去。
不是银票么....
余期眸光闪了闪,脑海中忽然闪过上午突然出现在这的人....他掩下眼底的思绪,抬手接过来。
顾颜盯着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哪怕是在昏暗的环境中也显得分外漂亮。
这手,生的真是不错。
不过她留下来不是为了看这个少年的,是存了几分好奇想看看这信封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见女子没有要走的意思,余期倒是没有不悦,将信封拆开,在看到其中之物时,手指微顿,俊脸染上几分愠色,转过头,对着顾颜道,”姑娘,方才我便已经说过了,你明确说了这其中不是银票,那这个又是什么?“
顾颜走过去几步,顺着视线看去,”......“
呃.....还真是一张银票。
顾颜抿唇,她之前听明惜提起过,晏儿来这个梨园听了一下午的戏,难不成真的看上了这个戏子,准备带回去给老太太祝寿用?
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裴家老太君的寿辰可还有足足几月呢,现在准备起来,还只是一个日渐没落的戏台子,属实没有必要,也不像是晏儿的作风。
顾颜还在思考是不是在来的途中信封被人掉包了,眼角余光忽然瞟见那银票之下露出边边角,她忙开口,“公子莫急,你看,那银票后面还有东西!我朋友绝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还能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游说他的书信罢了。
余期心底顿时生出几分厌恶来,冷冷道,“我劝你朋友还是死了那个心,这信我是不会看的,还有这张银票你也拿回去吧,我余期,不会走。”
“.......”
“你确定不看?”顾颜暗暗捏了捏拳,似在思索着什么,抬头认真询问。
“不看!“余期将银票同信封里的其他东西一并递还给顾颜,直接下逐客令,“我这里不欢迎姑娘,还请姑娘离开,以后也莫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