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又看她,你会不会吃不下东西,也不想说话,就想自己在一处呆会儿,静一静?
黎妈颔首,怕是了。
黎妈轻叹,但话虽如此,老奴是真怕殿下就这么意志消沉下去,什么都不肯用。殿下还年少,若是长此以往,日后还不知当如何才好?夫人,老奴是担心这条。
温印笑了笑,黎妈,他是太子,师从太子太傅,天家从小就带在身边,朝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一定见得比你我多,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意志消沉?
黎妈眸间诧异。
温印又道,换作旁人,我许是会信从此一蹶不振,但李裕明显不是。他虽然年少,但打从昨日醒过来开始,除了起初迷迷糊糊咬了我手臂一口外,而后的哪一处你见他仓皇失措过?
好像是不曾,黎妈跟着回忆。
温印继续道,他一直在察言观色,听你我二人说话,再从你我说的话里,推断京中形势,却没让你察觉他的心思。他让你察觉的,只是他茶饭不思,不想说话,只想自己一处呆会儿,是不是?
黎妈隐约想起这两日的蛛丝马迹,恍然悟了过来,是了,是不曾见殿下惊慌过,黎妈悄声道,夫人的意思是,殿下在演?
温印没应声。
黎妈奈何,夫人同殿下都成亲了,是一条船上的人,殿下演给夫人做什么?
温印低眸笑了笑,试探我啊,就算我是永安侯的女儿,不能是东宫的眼线吗?他越小心,便越会反复试探。他若轻易信了旁人,那他的储君之位也坐不长久,他越小心,反而人越稳妥。
黎妈这才会意。
温印轻声,黎妈,旁的事情不必管。晚些等他饿了,你送些东西给他用;他若不吱声,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老奴明白了。黎妈应声。
快至吉时,卢管事来了苑中,夫人,林家铺子的胡师傅来了,已经在偏厅候着了。
温印看向黎妈,黎妈朝温印道,夫人,老奴去领胡师傅来苑中一趟吧。老夫人早前就让胡师傅替夫人调理过饮食,这食疗也要配合住处冷暖,通风,周围的陈设,才能搭配,夫人,还是请胡师傅来苑中一趟稳妥。
卢管事诧异,温印已放下茶盏,去吧,要快些,免得耽误今日归宁的时辰,祖母和父亲还在府中等我。
黎妈应声去做,温印借着低头饮茶移开了目光。
卢管事也不好再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