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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靳在驿馆屋中翻书册,榆钱折回了屋中,殿下。
柏靳看了他一眼,轻嗯一声,趁着空隙,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人回来了?
榆钱颔首。
这两日就要离开长风,国公府在办丧事,殿下让他带赵姑娘去了趟国公府,眼下回来,他是来殿下跟前复命的。
榆钱应道,回来了,但在国公府的时候生了些不愉快。
柏靳指尖微微顿了顿,说吧。
榆钱如实道,赵小姐在灵堂给赵国公磕了头,原本准备同父亲说话,但赵姑娘的父亲将她哄了出来,说了些难听的话
说什么了?柏靳平静翻下茶盏。
说家中都是她害的,她为什么不去求东宫之类的,最后,让赵姑娘滚。榆钱点到为止,语气中有唏嘘。
柏靳却很清楚,那是同她撇清关系。
柏靳放下书册,轻声道,赵国公一死,赵家一定没有退路,赵家是不想她一道被流放。
流放途中有的,同清风台应当没什么区别
柏靳想起她在清风台上一直在哭的模样,赵家如何都会撵她走。
柏靳嘱咐道,我今日见过李坦了,让人准备,后日离京。
是。榆钱应声。
柏靳俯身,轻轻挠了挠大宝的下巴,这几日大宝一直放在赵暖处照顾,今日他让榆钱带赵暖回国公府一趟,大宝才放在他这里,就几日而已,反倒不怎么粘着他了。
难得
柏靳轻声道,这几日是养刁了还是怎么的,平日里唤它,它就来了,今日唤了好几次也不见反应。
榆钱看了看柏靳,嘴角抽了抽,一幅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的表情。
柏靳看他。
榆钱如实道,赵姑娘,她,她给大宝改名了,大宝以为它现在改叫大饼了,殿下,您得叫它大饼,它才理你
柏靳:
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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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维几人在东暖阁收拾温印的东西,温印去了书斋,黎妈在屋中照顾李裕。
今日院中是张太医轮值。
几日过去了,张太医看着李裕时,还心有余悸,虎口处有一处没一处得疼着,尤其是李裕看他的时候。
张太医还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哆了哆,潜意识里总觉得废太子会再咬他一口,把脉的时候,倒更像他才是不平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