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从未听温印提起过这段,眼下才知晓安润跟在温印身边的来龙去脉。提及此处,安润又道,我就是觉得,跟着夫人挺好的,夫人不会像旁人一样看我,我是什么模样,她就尊重我什么模样。
李裕也跟着笑了笑,她是挺好的。
安润瞥他:
一路悄声说着话,不知不觉上了几层酒窖,李裕不由叹道,今日好顺。
这一路,一个取酒坛子的伙计都没遇到。按照上次探路时在酒窖中撞到伙计的概率来看,是有些过于顺了。
安润刚才话说多了,也说快了,所以一时嘴没有把门,压箱底的话漏了出来,那当然了。
说完安润又懵住,遭了,又嘴快了。
李裕果真看他,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想了办法,暂时支开了其他人,公子放心,我们直接上去就是了。安润说完,李裕心里隐约猜到了些许,但没有再问起,沉默着。
酒窖有七层,两人很快到了酒窖出口。
这一路一个人都没遇上,也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不叫支开,这是安排得妥妥贴贴。李裕刚才心中的猜测越发坐实了。
从酒窖到后厨,后厨中倒是有人,但后厨的人都在忙碌着,他们走了后厨那条取酒的路,很快就从后厨离开,而且没人留意。而后从后厨的小道切到酒肆营业之处过伙计的路,这一路也确实遇到了酒肆的伙计,但不多,冷清得不像赵记酒肆这样的金子招牌。
怎么人这么少?少得李裕可以开口问起,也不用担心会露馅儿。
安润应道,人都在前面伺候呢,前厅在办品酒宴,酒肆的东家开了一壶南顺许府酒庄的私酿邀请品评。这酒一坛难求,前厅聚了不少人,都去品酒了,想要个彩头,攒了不少人气。
李裕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邀人品评?
不由他不想,是特意帮他转移视线,让他同江之礼的见面安稳些。
安软果真支吾,这酒肆吧,最近唤了东家,估摸着换了经营方式,想多揽客吧。
确实揽了不少客,路过前厅时很是热闹,到处都是伙计,他们也不显眼。
两人很快到了三楼,循着路线,抵达传菜处。
菜是通过升降板上来的,两人端了菜往三楼的雅间去。中途还遇到了不少伙计,李裕看得出都是和他身高差不多,身形相仿的伙计,混在其中不要说发现,根本没人会多看一眼。这些都是特意安排好的。
赵记酒肆才换了东家
那不用再猜了,李裕也知晓是娄长空。
这么大的手笔,就温印一句口信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