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广招勉强牵了一丝笑意,未置可否。
陆冠安都问得这么直白了,是要生事,余涛只能提醒,冠安兄,这可不是犯浑的事,再怎么,就算不管废太子,温印那也是永安侯的女儿,永安侯多疼女儿,朝中皆知,动谁也不能动温印啊
余涛不想招惹永安侯府。
他背后是余家。
眼下的永安侯府即便不像早前天家主政的时候,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冠安背后是有国公府做依仗,若是真出了事,要人担着,陆冠安是可以脱身,但总要有人当替罪羊。
他还没糊涂到将余家给拖进去
温印嫁给废太子,即便永安侯再憋屈,那也是圣旨,永安侯做不了旁的,心中正攒了一股子气在。但若是他们几个碰了温印,永安侯恐怕不是会善罢甘休就能了事的,他还不想拉着整个余家跟着陆冠安一道犯事,替陆冠安垫背。
余涛说完,陆冠安果然一脸不屑,永安侯怎么了?他要真保得住温印,还能送给废太子磋磨?你们说废太子日日在离院还能做什么事?
邹鹤鸣和唐广招都没有接话。
陆冠安指尖轻叩桌沿,轻声道,这里又不是京中,永安侯又不在定州,这里就废太子和宋时遇。东宫这么恨废太子,真出了什么事,东宫会管吗?东宫只会心中舒坦,当废太子的笑话看。宋时遇更不必提了,他负责押解废太子到定州,还要将他好好带回去,如果真出事,他要做的也是保住项上人头,能遮掩的就遮掩
但,永安侯还在。邹鹤鸣也忌惮。
永安侯不是在京中吗?陆冠安眼神越发贪念,东宫不会替废太子出头,宋时遇不敢吭声,你们想想,温印她自己敢吭声吗?若是声张出去,等日后回了京中,她是不是被更多人惦记?
几人眼神微妙变了。
陆冠安笑道,到时候,可别说我没带上你们,你们不想沾沾吗?
几人或端着酒杯,喉间轻咽;或心里隐隐有潜藏的兴奋在其中。
陆冠安蛊惑道,不得揣摩东宫心思吗?陆家,唐家,余家和邹家都牵涉其中,东宫是不是也要遮掩下去?早计量,趁在定州的这段时日,也好多风.流快活几回。
陆冠安放下酒杯,语调又微微变了变,再说了,就算我陆冠安想吃独食,各位不也得跟着我担风险吗?
几人都愣住,终于明白他言辞间的威胁意味。
无论他们想不想趟这趟浑水,陆冠安都会拉他们几个下水
陆冠安重新笑道,喝多了,说胡话了,不介意吧。
几人皮笑肉不笑,怎么会?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陆冠安重新举起酒杯,几人陪饮。
再等美人入场,周围春.色明艳好似都失了趣味,脑海中都在盘算着陆冠安方才说的话。
这里是定州,做不做都得被陆冠安拖下水。
还不如分一杯羹。
思及此处,眼前的庸脂俗粉仿佛都看不进去,心里惦记着的便越渐清晰。